他沉默了片刻,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把这些搅和出来,谁能从中得到好处,只冷声道,“没有谋害算计之罪,总有失察举止不当之处,撤了内务府副总管的职位,朕记得吴家二表兄擅长庶务,就让他来代领。”
没有子嗣之忧,没将表妹指给郑王,朱维桢对于亲娘娘家还是有几分信重的。
内务府大臣与王府长吏都有朝臣任职的前例,陈新立即应下。
陈新得了吩咐就去传旨了,倒是圣母皇太后,把皇帝叫到寿康宫里说了一回。
朱维桢看亲娘面露喜色,却口不对心的说什么,太皇太后、母后皇太后在前,还有皇后,不能叫她们觉得不自在。
此时此刻,母子之情圆满,见着吴太后隐忍,朱维桢忍不住思及前世,亲娘好不容易恭恭敬敬没有错处的送走了皇祖母和嫡母,在皇后病故后才插手后宫之事。他却因为表妹做了郑王妃,还有子嗣少有长成带来的压力,与太后离心。
前世未曾使亲母舒心,朱维桢愧疚顿起,忍不住想找补些什么,他激动道:“我朝从太祖起便有为帝母娘家赐爵的惯例,先前因母后贤德,不敢位于母后皇太后前,便事事退于后。儿子不忍母后如此,不如儿子给胡家、吴家一同赐爵,以宽二位太后之心?”
吴太后早就知道自己儿子有点爱从后宫移情施恩到前朝的毛病,正想要借着话头劝他,让他以沈家丁家为戒,切勿纵的外戚胡作非为,没想着这会子恩到自己娘家头上。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瞧着皇帝孺慕之情无以言表的样子,又忍不住拍了拍他,一下笑了起来,“哀家知道你有孝心,可前朝还打着仗呢,打了这么久,才封了两个伯爵,宗室里才因着战事没了一个镇国公,封爵的事先放一放,等以后寻个合适的日子再说。”
前世也差不多是如今的情形,可一拖就拖到太皇太后孝期过了,朱维桢正是心绪难平之时,哪能就这样算了。
他果断道:“恩至帝母,乃孝义之道。朕体谅也前朝将士,兵部还有一些将士累功赏赐未完,朕许礼部为他们母亲请赐诰命。”
“还有宗室,朕前日去瞧了,阵亡的源国公家有兄弟三人,其独子袭恩爵;二弟袭父爵,唯有幼弟无爵位可袭可封,朕欲赐一辅国将军爵位,也算宽慰其母丧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