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沈家何罪之有?”侧妃惊疑不定,前头何贵人、梅采女与沈家也是有关系的,她想不明白,不过是与选侍有亲,是犯了什么罪过。
沈侧妃越想越怒,欲要起身去正院寻王妃辩白,不料刚站起来,便觉天旋地转,朝后倒去。
小丫头冷眼看着,正要将她搬到床上,突然听闻外头有婆子抱怨:“侧妃可醒了?王妃半宿没睡,她倒安稳!”
“还没有呢,嬷嬷等会,到底是有两位世子和县主的侧妃娘娘呢,若是不敬,回头有咱们吃苦的时候。”丫头快步走到外面,悄声回那婆子,说罢还回头往里屋瞅,好似真的在看侧妃情形。
婆子透过窗缝瞧了两眼,没见侧妃被吵醒,到底顾忌沈侧妃在府里的威严,不敢在这时就落井下石,只嘀咕道:“也就王妃宽和,这时候了还让她安睡。”
小丫头忙唯唯诺诺回话:“可不是嘛,以后,咱们都要仰仗正院的姐姐婶子们了。”
等到嬷嬷出去,小丫头回了里屋,飞快地将侧妃屋里做里衬的白绫找出来,将她绑在床上。随手拿了帕子,堵住侧妃的嘴,又找到白日里给世子孝敬母妃的琴弦,套着沈侧妃脖子就勒了上去。
沈侧妃被她勒醒,脸憋的青白,舌头都往外头吐了,呜呜的挣扎。
小丫头笑了出来,眼瞧着侧妃快没气了,才愿意让她做个明白鬼:“侧妃娘娘,冤有头债有主,阎王殿前,您可要说明白了。我二哥和沈家少爷一起在京郊书院读书,南平四年春日的时候,他被拉着陪沈家少爷和您的两位世子出游。”
“世子让我二哥给他寻玉佩,骗我二哥闯入了颜家温泉庄子,当真就那么巧,一路没一人拦着,直直让我二哥闯进了女眷泡温泉的地方,瞧了颜家两位姑娘的身子。”
“害得被夸有沈昭仪仪度,容貌不俗的颜大姑娘没了闺誉,和选秀资格。”
“而我二哥被当做登徒子抓起来打残,家里没了声誉,得了秀才功名的祖父被气死。家里卖地卖东西,断了腿的哥哥才被赎出来,还累的大哥被退了亲事。家里没了地,没了钱,还要给祖父治丧给二哥瞧腿。”
“我们原是不敢怪世子的,可是我爹和大哥被朝廷召去做了民夫,娘里里外外操劳,累病了都不敢吃药。二哥悔的投了河,家里全乎人只剩我这个心眼小的,把自己卖做奴婢,只为了一口气来寻个道理。”
小丫头想起家里那个往外头胡说八道坏了颜家姑娘声誉的仆人,到他二哥死后,才良心不安,说他是收了旁人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