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让昭仪瞧见自己的形状,她慌张爬起来,走远了才敢出声呜呜咽咽地哭。
春蝉从后头走过来,轻轻地抱住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旁的不知情的小宫女也纷纷来劝,春燕见人多了,怕叫偏殿的人看去,赶紧止住哭声。她扯着春蝉的帕子,把脸擦干净,方才赶去给沈昭仪叫膳。
等膳房送来了膳食,春蝉怕昭仪瞧出春燕哭了,让她看着外面,自己去了里屋侍奉昭仪用早膳。
沈昭仪此时心比春燕还乱,一直在想着见了皇帝怎么陈情,瞧着早膳都没有胃口。
春蝉见她发愣不吃,心里知道这位娘娘要遭罪了,想着自提了二等宫女以来,两个春字辈姐姐对她的照顾,便红了眼圈,含泪劝道:“娘娘,您还有大皇子呢,可千万别因为一时的气,糟蹋了自己身子。”
听春蝉提起大皇子,沈昭仪强忍了一夜的眼泪唰地朝下掉,泪如泉涌,神色颓败。
春蝉拿帕子给沈昭仪擦了脸上的泪痕,又重舀了一碗粥,又劝,“春秀姐姐是去叫春芊姐姐回来的,她总是无辜的,您吃两口,填填肚子,方才有力气去问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昭仪心知怕是沈家自作聪明,没听她的,强吃了半碗,便吃不下去,抬手将粥推开:“不吃了,实在吃不下,再吃便要吐。你去唤春燕过来,我到要问问,这几日春芊又和谁说上话了?”
永和宫几个春字辈,只有春蝉,是原本永和宫的小宫女。后头春芊看她为人老实,家里又有个有病的母亲,每个月俸银子都使人带回去,瞧着便是好拿捏的,便提了她上来。
故而关于沈家的事,就她是知道最少的。
春蝉也有心再听听,便把殿内的人打发出去,只唤春燕过来。
春燕胆小,春芊如何行事她知道的不多,不过她晓得在沈昭仪把使坏的人送走后,又是谁来给春芊递信的。
沈昭仪一听又牵扯到素馨选侍的干爹,还有什么他们换了主意,两面下手,把水搅浑,她眼前一黑。
春燕眼眶泛红,抹了一把眼泪,方小心说:“春芊姐姐说,娘娘太小心了,府里都说了,是玉竹选侍亲爹愿意给娘娘献子,还有素馨选侍那边,便是查出来,也是静嫔自己顾此失彼,绿春是纪王太妃疯魔了安排的人,最不济,也有素馨选侍的干爹顶罪,关咱们什么事?”
“若是玉竹选侍没了,她家人自会喊冤,让静嫔不宁,宫里嫔妃,除了将大皇子养出来的娘娘,也没人能再养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