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听闻此言,顿时面露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家族中有个侄女,不幸被山贼掳走后,趁乱借着官府围剿山贼之机侥幸逃脱归来。她老早就说了,曾听到‘驸马’和‘杜家’什么的话。”
“当初为了活命不敢攀扯,可这会子,家破人亡,连性命都难保了……”
而籍贯位于靖州的驸马,唯有顺庆大长公主的驸马杜仲一人而已。
话已至此,孟庆情绪愈发激动,伸出手指着桌上摆放的那份染满鲜血的状纸,大声喊道:“诸位大人,请相信小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千真万确啊!”
孟庆一边用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哽咽地说道:“草民已经东躲西藏了好几个月!一来告状无门;二来除了听到的一言半语,草民手中并没有其他确凿的证据!”
说到此处,他不禁悲从中来,声音愈发颤抖起来:“可现在,草民的村子上已经变成了杜家的大宅,村名都改成了杜家庄……”
徐万阶与潘彬听后,心情越发沉重,这个案件棘手至极。
圣上此刻并不在京城之中。如此一来,没有圣上的诏令,刑部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贸然直接登门去捉拿那位驸马爷以及那位身居一品高位的大员!
这时,一旁的潘彬紧紧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后开口对徐万阶说:“徐大人,按照常理来说,理应将案件发回本省内交由当地的督抚处理,或者由刑部直接提审才对。但依我之见......恐怕唯有面奏圣上,由圣上亲裁,方能妥善解决此事。”
“正是,”徐万阶沉重的点点头:“此事涉及封疆大吏和皇亲国戚,陛下恐怕还要命宗室和九卿一起会审,到时…”
刑部贸然接下此案,若是眼前这人乃是诬告,那他们两人的官帽定然不保,可若是真的……
徐万阶瞥了眼潘彬,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都冒出了一个念头,
可若是真的,此案一旦审结,那他们二人,不畏强权正直的官声,就能挽回徐万阶曾给抄家流放的沈家求情丢失的体面,
潘彬未来的官途更是高枕无忧了。
顺庆大长公主是先帝幼妹,在大长公主和其他公主里也算不得头一份,她的子女也没得皇帝恩赏,头两年还被圣旨骂过,赏过板子。
拿她的驸马刷名声,老大人们,也没多大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