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萸那怕再得宠,但她身为妾室,也无权带人来搜陆晚的屋子。
但她明知故犯,仗的不过是陆继中对她的宠爱,还有今日她女儿顺利嫁进睿王府,成为睿王侧妃,她的身份也跟着大涨,所以才这般大胆。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开了头,还挨了她一巴掌,叶红萸绝没有半途收手的道理。
胡嬷嬷的那一巴掌,加上她的,这两巴掌,她誓必要还给她。
但不是现在。
她算了下时辰,陆继中应该很快就赶过来了,所以要在这之前赶紧搜到那个男人。
到时,陆晚私通外男的罪定下,她要拿她的命来还这两巴掌之仇……
如此,叶红萸朝被陆晚那一巴掌威摄怔住的丫鬟婆婆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她抓起来,将这屋子里,从里到外好好搜一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马上有婆子上前抓住陆晚,将她制住,其他人开始翻箱倒柜,在屋子里到处搜找起来。
一片混乱当中,门口响起冷喝声:“你们在干什么?”
叶红萸听出是陆继中的声音,知道她的靠山来了,眼睛一红,正要上前哭诉陆晚打了她巴掌,可等她回头一看,门口站着的不止陆继中,还是叶氏、陆承裕。
这一下子,她的眼泪就不好再出来了,连忙恭敬的上前请安,怯懦道:“回老爷的话,是二姑娘院子里的人打伤莲七,妾身带着莲七来问个究竟……”
“叶姨娘带着这么多人闯进二妹妹的屋子,搜屋打人,有这样问人的?”
不等陆继中开口,陆承裕已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方才陆晚身边的丫鬟秋落跑去向他求救,他刚好与父母亲在一起,大家就一同过来了。
叶氏与陆继中在堂屋中间的椅子上坐了,叶氏做为当家主母,抬眸朝屋内的丫鬟婆子冷冷一扫,最后落在叶红萸身上,喝道:“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敢搜姑娘的屋子,真是好大的狗胆。”
那些丫鬟婆子吓得连忙跪地,一个个垂首不敢吭声。
叶红萸全身一颤,似乎被叶氏的话惊吓到了,怯生生的挨着陆继中的身边跪着。
陆继中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陆承裕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陆晚,问道:“阿晚,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罢,似乎又怕她害怕不敢说,给她壮胆:“你别怕,大胆说。”
陆晚身上衣裳被婆子们拉扯得早就乱了,头发也散了,一身的狼狈。
她似乎被吓懵住了,白着脸看向陆承裕,颤声道:“大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这里好好抄着经书,叶姨娘就带人冲了进来,又打又骂……你还是问她吧……”
陆承裕知道她素来老实本分,从不挑事惹事,而眼前这一切,还需要问吗?
见大家都朝她看过来,叶红萸伸手扯着陆继中的半片衣角,抬眸含泪的看向他,“老爷,妾身见莲七被人打成这样,实在心疼,一时情急才想让下人们将那打人的凶手找出来的……”
说罢,让莲七过来,莲七开始叫起冤来。
陆继中没去瞧莲七身上的伤,却看到了叶红萸身上的巴掌印,神情一冷,扳过她的脸心疼问道:“谁打的?”【1】【6】【6】【小】【说】
他一问,叶红萸眼眶里的泪就忍不住,争先恐后的掉出来,哽咽道:“妾身卑贱,被二姑娘打个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陆继中本就因为没给她平妻之位,心怀愧疚,如今见她被陆晚打了,心头顿时火起,二话不说,冲上前来,就抬手要掴陆晚巴掌。
陆承裕见状,一把将陆晚拉到身后,劝道:“父亲先问清楚青红皂白吧。”
叶氏看到叶红萸竟挨了陆晚的巴掌,心里别提多解气了,也冷声道:“老爷,兔子急了都咬人,二丫头平时多温顺胆小的一个人,若不是叶姨娘欺人太甚,二丫头敢打她?!”
叶红萸挨了打,还申诉不得,直咬得牙齿咬出血来。
她狠狠剜了眼被陆承裕护在身后的陆晚,顿时哭得更厉害了,像个泪人一样。
她一把抱住陆继中的大腿,哀声道:“老爷,妾身的丫鬟被人打成这样,妾身想为她讨个公道,结果也被当众掌掴,妾身真的没脸再活在这世上了,求老爷赐我一死……”
她看似抱着陆继中,手却状若无意的触碰着他的大腿根部,引得陆继中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
如此,色字当头,那里还讲什么青红皂白,陆继中的眼里只有他的爱妾。
“再怎么样,红萸都是她的长辈,她怎么可以动手打长辈?!”
“这个不孝女,今日敢打红萸,明日就敢打我这个老子了。”
陆继中不由又想起陆晚之前在宫里威胁他的事来,顿时火冒三丈。
他对陆承裕喝道:“让开,今日谁都不许再护着这个忤逆女。”
陆承裕没想到父亲障目至此,却敢怒不敢言。
但他明知父亲不会放过妹妹,他梗着脖子站在那里,不肯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