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叶箐这话说出来后,却得了一顿训。
因为秦常山认为她这是看低了作为师父的自己,他难道是如此不近人情的人吗?最后甚至发展到了宋叶箐这是在欺师灭祖的高度。
自从拜师后,二人的师徒关系很是融洽,那是她第一次被训得说不出话来。
可欺师灭祖?这又是何故?
面对她的不解,秦常山叹息一声,与她说起自己的父亲。
一个脾气古怪,对外人极其慷慨,却不允许后人打着自己名义行医的大夫。
对方用化名,四处游荡给人看病,不仅医术高超还经常大方的给人免除诊费,爱好交友,借钱给他人却从不催还。所以他名声在外,极受世人推崇。
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自己的爹的话他也会很喜欢对方的。
可秦常山把母亲在家支撑着医馆的那些辛苦都看在了眼里,装进了心底。
作为丈夫,作为父亲,对方是很不负责的。
而作为儿子的秦常山或许是对自己父亲有怨,表示既然他不让我提他那我就从此不提!
所以才一直没跟宋叶箐说过自己父亲这另外一层身份。
她至此才知晓,原来写出那么多医学着作还免费出版给大家看的“黄独”竟然是自己的师祖。
怎么说呢,兴奋是有的,毕竟当初她就对黄独大夫很感兴趣,甚至生出过要找人拜师的想法。
可随着了解的越多,再触及自家师父谈起往事时那惆怅的神色,倒是收敛起了那份仿佛中了大奖的欣喜,而后神色越发暗淡,沉默起来。
原先还有些情绪不佳的秦常山察觉她脸上的黯然神伤,连忙道:
“无需替为师难过,他老人家都作古多年,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这徒弟是真的好啊!聪明灵透,为人谦和不说,待他夫妻二人极为恭敬贴心。
而且向来情绪稳定的人如今都在这愁他之愁了,让他心生喟叹。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宋叶箐如此伤感的原因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
虽经历不同,但同样的——不负责任。
宋叶箐视线落在反而担忧起自己来的秦常山身上,张了张口却解释不了自己这样的主要原因,只得点了点头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