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0万第三次。”
主持人嗓子都快哑了,这应该是今年到目前为止所有拍卖会里价值最高的一件拍品了。
“砰”落锤的声音。
最终这幅画2500万被那个年轻人拍得。
沈言和江敏之的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见锤子落下,两只手握在一起,互相感觉对方手里汗唧唧的,江敏之嘲笑道:“我还以为你不紧张呢。”
“不紧张是假的。”两人呵呵一笑,这他妈是2500万,不是25万。
“哥终于有钱了”沈言如是般想着。
“可惜了,要是又李老的落款,或者是提前半个月预热的话,这幅画买到四千万都有可能。”马老头转过头轻声对沈言说道。
“我已经很满足了马老,月满则亏的道理我是懂的。”沈言笑着说道。
马老露出赞许的目光,如此淡然的年轻人如今实在太少了。
此时远在美丽国享受天伦之乐的康老教授怎么也不会想到,那年在燕京出差,闲来无事跑到潘家园闲逛,一不小心碰到一副卧牛图,当时只觉得这画蕴意盎然,尤其是那牛神灵活现,且有白石题字,年轻的康老师兴高采烈花了几百元买了这幅画。
没想到画拿回来给朋友展示的时候却被大家异口同声的嘲笑起来,原因就是康教授将一副落款都没有的画当做宝贝,康教授虽然买画确实是因为觉的画画的好,可是被人当众嘲笑也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于是这幅卧牛图就这样被束之高阁了,再也没有向任何人展示过。
随着时间的流逝,康老师醉心研究学问,终于从康老师变成了康教授,他也渐少舞文弄墨,但几次搬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老伴还是把他的一些作品和早些年他收藏的一些画作完好无缺地保存了下来。
于是就那样便宜了沈言。
沈言曾问过江敏之这样做合不合规矩,江敏之嗤之一笑,这种事情在古玩圈算捡漏,谁还能说个不是了?
沈言总算有些心安,盘算着以后有机会再适当补偿康老教授吧。
接下来又拍出几件藏品之后,轮到那件袈裟。
主持人在那介绍此袈裟做工精良,现存稀少云云,说到这,主持人顿了一下,感觉像编不下去了。
其实在现场所有人看来,这件斑驳的袈裟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拍品,倒像是拿来凑数的。
而且说它是袈裟也只是样子看起来像而已,就连拍卖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块布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起拍价9万,每次加价不低于2千。
现场顿时沸反盈天,大家不约而同的想法是一块连你们自己都说不清来历用途的破布,居然起拍价就要九万,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沈言瞄了眼左右,在台下一致的嘘声中直接开口:“92万。”
左右又是一阵喧闹,江敏之和马老头也都看过来,不明白沈言为何要举牌。
“好的这位先生开价92万,有加价的吗?”
见没人举牌,主持人自己对这件袈裟都失去了推荐的兴趣,三次询问之后,草草落锤,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人捏着拳头,脸上充满着遗憾。
沈言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没察觉到自己的手都有些颤抖。
剩下的拍卖乏善可陈,马老爷子也没有拍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没多久拍卖结束,现场公证之下,沈言顺利拿到那件袈裟,而自己那副画,在付了佣金之后,也正式交割清楚。
几人走到门口,江敏之还在问沈言干嘛要拍下那件袈裟,沈言笑而不语。
这时有人从后面喊道:“江敏之。”
江敏之顿住脚扭头看去,正是那拍下沈言的画的眼镜男。
眼镜男快步走上来伸出手:“还真是你啊,好久不见。”
江敏之懒洋洋地看了眼来人,没有伸出手的意思:“李明道,我不信你在里面没认出来我来。”
李明道尴尬一笑:“我就说是看着有点面熟,不过你变化有点大,我没敢认。”
“我变化再大能有你大?天有点热,我先走了。”
“一块聚聚?”
“再说吧。”江敏之头也不回地上了奥迪车。
沈言见状只好和马老爷子说了声:“抱歉啊老爷子,原本还想请你吃饭的,回头联系。”
马老头也看出问题,摆了摆手。
留下李明道若有所思看着军牌奥迪一溜烟走了,直到同伴喊他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