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州衙狂奔而去。
大人现在要面对西魏大军的强大压力,一定忙不过来,她肯定需要人手帮忙。
一路上,她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那些坊正都来了。
沈安对他们不仅有活命之恩,还有知遇之恩,可他们却对大人没有基本的信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懊悔之色。
“快!听说大人马上要去飞云县指挥守城,咱们一定要赶在大人离城之前谢罪!”
有人直接脱掉了上衣,甚至还背负着藤条,要上演一出负荆请罪。
州衙内,沈安匆匆赶回后,直奔后院关押陈友的房间。
“你这个卖国求荣的贼子还有脸来见我,给我滚!”陈友气大未消,看到沈安顺手操起身旁的茶杯就丢了过来。
沈安的身手自然不会让他得手,轻松接过后,双手抱拳道:“这几天委屈老哥了,我这就放你离开。”
陈友顿时一愣,离开?
这个词,在权斗当中,基本上代表着死亡。
出了这个门,等他便是刀斧加身。
“哈哈!”陈友仰头大笑起来:“乱臣贼子终究是要对我下手了?”
“好!我陈友为过操劳半生,对得起先祖,对得起朝廷,对得起百姓,死不足惜!”
“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我大梁收复云州之地,将你这狗/娘/养/的贼子悬首高街!”
沈万三听不下去了,往前一步就要发作,却被沈安拉住。
“老哥,你误会我了!”沈安就要解释清楚,对于陈友,他打心眼里还是佩服的。
迂腐中的那股坚贞倔强,是很多人所具备的。
自古忠良之士,就是敌人也十分敬重,更不要说陈友还是他的朋友。m
只是他还未开口,便被陈友直接打断:“误会个屁!我不知道你这贼子现在来惺惺作态所图为何。我之前瞎了眼被你诓骗,如今你就算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再信你分毫!”
“不是要杀我吗?要杀便杀,无需多言!否则的话,纵然我陈友手无缚鸡之力,只要给我机会,我依然要杀了你这卖国求荣、数典忘祖、背信弃义、不忠不孝的乱臣贼子!”
沈安口齿伶俐,可在陈友面前,竟被说得哑口无言。
好嘛!
这就跟后世闹脾气的小媳妇,在这气头上,就是你再有道理,也无济于事。
还是等他日后知道真实情况,气消再说吧!
他转身要走,却见上官婉容带着一群坊正跑了进来,看到沈安便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