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廉铁青着一张脸,看他的眼神冷如冰霜。
沈安正好和他相反,负手浅笑,还嘱咐他先起身再说:“胡大人现在可有公务吗?”
“没有,没有!”
就是有,他也得这么说,胡县丞一脸赔笑的看着他:“大人这是有什么吩咐吧?您说,下官一定竭力而为。”
“吩咐没有,两件事。”
探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沈安的语气变的格外悠然:“头一个,昨天晚上的饭菜不错,你应该知道,本官家业不小,旗下酒楼很多。”
“山珍海味早就吃腻了,不过你昨晚的那些东西,真叫人眼前一亮,知道你用心了,而且在这样一个地方,能找到那么好的厨子也不容易。”
其实胡县丞此刻到这来,就是听说沈安睡醒,特意过来打探消息的。
昨天晚上那些酒菜,按理说不应该送去,被瞧见就是再给自己身上找事,可胡县丞一意孤行,他就想试探试探,沈安会不会因此发怒。
反正推脱的话,他也都想好了,没想到现在瞧沈安的样子,非但没有生气,而且对自己说话,语调也变得柔和很多。
还特意夸奖昨夜的酒菜。
哼哼!
心中一声讪笑,胡县丞别提多高兴了,看来眼前之人也不似传说中那样凶神恶煞,更不是什么清廉之徒。
那一桌酒菜,要多少金银多少功夫才能换来,他现在这么说,不就是还想要吗?
得!
有这些话就行,姓沈的,你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胡县丞心里盘算着,今天晚上看来得给他照方抓药,再来一顿才行。
“大人会所的话,下官全明白。”把身子躬的差点贴在地上,胡县丞那叫一个谦卑,谨小慎微的牌子,仿佛就挂在他脖子上。
“好。”沈安刻意敲打,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他想看看,就照这么吃下去,姓胡的到底能坚持几顿。
“第二件事。”稍事停顿,沈安语气不改:“本官现在想去你的大牢看看,前面带路吧!”
不好!
胡县丞闻言如雷轰顶,当时脸色发青,他很庆幸自己此刻弯着腰,不然这脸色巨变若被沈安看到,会有什么后果,他不敢想。
现在他有点后悔自己没听刑名师爷的建议,这大牢可是万万去不得的。
“大人,东菱县刑狱之事很少,大牢之内厂前空荡,而且阴暗腐臭,您去哪个地方干什么?也没人给您看啊。”
他这话说的恰当,分寸拿捏精准,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寻常人听了必不会坚持,奈何他的小心思,对付寻常人尚可。
沈安是谁?
一打眼就把他那点心思看透了,他既不想让自己去看,肯定是大牢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嘴角浮出一丝浅笑,沈安只给他两个字——带路!
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