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窃取’了南宫明月的记忆,并按照南宫明月内心所向往的,一点点的去编织。
在白域的最深处,一只‘昼眼’悄然睁开,眼瞳弥漫着阳之力,向这片界域传递它的温度。
记忆中,南宫明月不是天毒世家,她跟林澈都是孤儿,一个村的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小澈,长大以后娶姐姐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因为……因为姐姐太漂亮了,我怕姐姐跟别人跑了。”
两道稚嫩的童声中,男孩阳光开朗,女孩儿豆蔻年华,没有修行,没有死亡,亦没有杀戮。
这是和平的年代,村中没有饥荒,满足人一切美好幻想。
就连男孩、女孩都是南宫明月意想中的。
她不愿也不想醒来,面对一个没有师弟林澈的世界。
或者就算如今把林澈救回来,其实她的内心仍旧自卑,每每站在林澈面前,想要表达她内心对林澈那份爱意的时候。
那段痛苦的回忆,就会如同浪潮般在她脑海中翻涌。
她是肮脏的,不配得到师弟的爱;她心灵早已污浊,连这副残败的躯体,也不过是用来赎罪的。
乞求师弟的原谅,然后在孤独终老,或是寿元耗尽中死去,她又是胆怯的、卑微的、懦弱的,甚至连直面死亡的勇气都没有。
救师弟她可以舍命,但救回来她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或是什么一种身份去直面。
于是她跟窃取她记忆的‘昼’进行交易,沉溺在编织的美好幻境里面,迟迟不愿醒来。
“这到底是哪儿?到处透露着古怪,明月呼吸均匀,身体也没受到伤害,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
白域内,人总是容易困倦,阳光、水、沙子、植被……都有,唯独没有人,孤寂是人的一生之敌。
只要当她们还在以某种生命形式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不可否认的就会去面对孤独。
这一点修士也不能免俗,或者说修士的存在本身就是矛盾的,踏入修行的的道路,是为了追求永生。
然而能真正做到永生的人,又是不存在的,所以当她们踏上永生,注定会孤独。
看着挚爱、亲人、友人,一个个消失、离世,而自己永远孤独的活下去。
姬洛瑶开始困倦了,她见到了‘昼眼’,那带着浅粉色光晕,瞳孔深处勾勒着类似于大树墩上的年轮般,浅浅的沟壑。
注视着昼的眼瞳,姬洛瑶的意识开始模糊了,她分不清现实跟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