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了。哀家确实是在颐寿宫深居简出,可又不是瞎子聋子,许多事哀家都有办法知道。”太后被怄笑了,轻嗤一声道,“敏贵妃有了你这个打手,在后宫可谓是风生水起呵,连哀家的外甥女都对付不了你们,其他嫔妃不得善终,你们也没少出力吧?”
“不,不,太后明鉴,秦更衣被贬是因为她推了甄更衣落水,跟贵妃娘娘和臣妾半点关系都没有。”睦婕妤连忙反驳道。
“是么?”太后笑着连连摇头,似乎在嘲讽她的蠢笨,“哀家都没说是哪些嫔妃被害,你就不打自招了么?”
睦婕妤这才明白自己的那点小手段,在太后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说三五句话就全露了馅,她像被抽去了主心骨一样跌坐在了地上:“太后,臣妾是迫不得已······”
“姣玉。”太后嘴唇轻轻动了动,叫出睦婕妤的闺名。
“什么?”睦婕妤瞪大了眼睛。
“姣玉,跟着敏贵妃混是混不到出路的,只会毁了自己。你应该能看出来,何氏根本没把你的命当命。你小产后,她可有真心为你的身子考虑?让太医给你开调养的药,还不是催促你快些再生个皇子,好成为她手下的棋子?你跟着哀家和皇后,好歹不用拿自己的身子康健做筹码。”太后示意她噤声,而后几多无奈几多痛心地看着她。
“原来太后今日叫臣妾来不是为了处决臣妾······”睦婕妤眼前一片模糊,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太后留下她一条命,她才能日后慢慢清算,去报复傅菱荷。可她紧接着又陷入了惆怅——菱花虽然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接下来要怎么找出傅菱荷害她的证据,主仆俩是一无所知的,指望敏贵妃肯定是不可能了,难道她要去求皇后?那又要好一番遣词造句。
“好了,别在这愣着了,今日哀家跟你说的话你都好好想想。哀家不想看着你一个正当妙龄,又有些姿色的女子因为一次小产而一蹶不振。你若整日跟着敏贵妃蹉跎光阴,那哀家也救不了你,去吧。”
“臣妾多谢太后提点。”睦婕妤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颐寿宫的,只觉得脚下如同踩着棉花一般,每一步都虚浮而没有着落。
“小主是想太多了,良禽择木而栖,贵妃薄待了您,您易主再正常不过了。况且本来您也是给太后效力的,又有什么忧虑的?”菱花见她神色不佳,便絮絮叨叨地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