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婕妤这才有了一些心情接过木棉刚才的话茬:“既然都要搬去凌霄宫了,我就不信潘淑仪不会去给皇上谢恩。咱们跟她大眼瞪小眼地住了那么久,也该做出点事情来,不然岂不是白白受委屈。”
“小主的心思奴婢都明白,只是若皇上不主动来看潘淑仪,而是让她自己去端阳殿谢恩可怎么办?在端阳殿可不好往茶水里面······”
“哼,你当那怡颜膏是吃干饭的,还是当你自己是吃干饭的?”温婕妤轻哼一声,缓步走向梳妆台,从最底层抽屉的一个暗格里摸出一罐看上去一模一样的药膏来,“你是我提拔上来的新人,我搬去景和宫的时候你并未跟着,景和宫的人只认识野葵而不认识你,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我不怕她要去端阳殿,要去端阳殿反而更好。等她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在一干皇上的人面前丑态百出,该是何等的崩溃。”
黄昏时分,傅菱荷照例来景和宫看潘淑仪。
“姐姐,你这涂抹得未免太多了,天气这样热,怡颜膏虽是好东西,可不嫌粘腻么?”傅菱荷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潘淑仪,“你还是少抹些吧,我看着胆战心惊的。”
潘淑仪满不在乎地翘起手指自己对镜涂抹着:“哎呀,你不懂,我干什么事都是急性子,巴不得所有的事情都赶紧做好,省得心里惦念着。尤其是这药膏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了,不快点用完等什么呢?”
“前天我来看你,不是还有一层么?难道用得有这么快?”傅菱荷十分奇怪,但还没继续想下去,焕星和焕月就端了茶点上来,这话题就被岔了下去。
“对了,菱荷,多谢你替我向皇上美言,我才不用在这间小屋子里挤着。我已经请示过了,今天晚上去给皇上谢恩。”
傅菱荷有些讶异,没想到潘淑仪会主动提出这件事情来,有些迟钝地道:“咳,这些小事何足挂齿嘛,本来姐姐的事情也就是我的事情。只是姐姐居然愿意去面见皇上,倒是——”
“你傻呀,不管我再怎么不想见皇上,若是在这种事情上失了礼数,不仅自己倒霉,还会连累家人。这其中的利害道理我还是能分得清的。”潘淑仪撇撇嘴道,笑容有几分无奈与心酸。
“那姐姐好好梳妆打扮吧,焕星焕月的手艺是没得说的,我就不在这里指手画脚了。”傅菱荷为了让潘淑仪宽心,没有劝慰,而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做了个鬼脸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