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宸妃娘娘来救咱们了······”聚墨感动得热泪盈眶,几乎要痛哭流涕。留香也抚着胸口,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报答宁宸妃的大恩大德。
刽子手仔细打量了一下,玉佩上确实是寿字纹,便收起了长刀,只是把留香和聚墨赶到角落里道:“既然如此,我就去更衣,去问问皇上如何处置。”
美兰微微一笑,悠然上前一步挡住了刽子手的去路:“侍卫大哥,我还没说完呢,这两个丫头呈上的确乎是我们娘娘的玉佩,只是——她们乃是偷盗,而非拾遗!”
二人被美兰突如其来的反口惊呆了,美兰哪里给她们反应的时间,拿着玉佩连炮珠似地道:“太后亲赐的玉佩,宸妃娘娘视若珍宝,日日都戴在身上,怎会且拿结实的丝线系着,怎么会不经意掉落?必然是有人拿了格外锋利的工具,割断了丝线。我已经去内事府查过记档,各宫登记在册的锐器都十分显眼,要么是长刀要么是尖锥,小的工具都不足以割断丝线,唯有鸣鹂宫有一把极为尖锐、形制又小巧的银刀,可以藏在袖中趁娘娘不备下手。你不信便去翻翻她们身上,一定还藏着!”
“侍卫大哥,我们没有偷玉佩,真的没有啊!这是我们捡到的······”留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和聚墨被算计了,拼命解释着,可方才晚上削水果时笼在袖子里的银刀偏偏就在此时掉了出来,发出死亡的回声。那时沈氏见她不在,无人给自己望风,便一个劲地催着她去门外,这才来不及放回那刀。可是,这样隐秘的事情,宁宸妃的宫女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几个,还等什么?非要留着这两个贱婢的性命,污了皇上的耳朵么?”
一个是刚被皇上赏赐了的四妃之一的贴身宫女,另外两个是被皇上下令处死的罪奴,何况美兰还说了一大篇话、连证据也找到了。刽子手不再犹豫,高高挥起染血的长刀。先是聚墨,再是留香。两人被砍后没有立刻断气,仍在艰难地喘息着,说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美兰从容不迫地扬长而去,见刽子手已经开始打扫鸣鹂宫遍地的鲜血,俯身贴近两人的耳朵轻声道:“带寿字纹的玉佩是太后专用,怎么会赐给宸妃呢?”
总之在天亮时分,宫里再也没有了恪贤妃,只有庶人沈氏,对外只说是冒犯先皇与太后的大不敬之举。由于沈氏素来不喜与众人来往,谁也没有多惋惜她,倒都一股脑地嫉妒起从宸妃升为贤妃的白氏来。傅菱荷与丽妃隐隐都感觉是沈氏与二皇子的事情败露了,但谁也不敢多过问,只是感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