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迎风和向阳的目光多了不少怀疑,大手一挥吩咐道:“来人,带她们去审察司细细拷问,务必问出实话来。”
两人都慌了手脚,完全想不明白自家主子怎么突然变得聪慧起来,这完全打乱了她们的计划。这种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的倒霉事,怎么就被她们给碰上了呢?迎风不由自主地看着向阳,嘴唇哆哆嗦嗦的,向阳赶忙呵斥道:“你盯着我做什么,皇上让咱们去审察司,你莫非要抗旨不尊么?”向阳只能赌一把,刚进审察司的时候那些讯员只会逼问与套话,暂且不会用刑,自己还能再困兽犹斗一会。
钟淑媛看着两个贴身宫女要被押下去,心里自然是痛快的,谁让她们背叛我呢?我不过就是平时时不时打骂她们几次,终究也没有出了人命呀,何至于在皇上面前咬我一口?但随着两人哭哭啼啼地被押下去拷问,钟淑媛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皇上,按照祖制,今日各位王妃侧妃都来给您和皇后娘娘请安了。”总管各王府杂务的统领太监进来禀报。
皇帝皱眉摇了摇头:“吴太医跟朕说过多次,皇后不宜起身操持,给她请安就免了吧。德妃现在还在偏殿也来不及回宫更衣,让她们去给贤妃和谨妃请安便是。”随后他又瞥了一眼钟淑媛,“你先回宫吧,等朕的传召。”各位王妃侧妃少说也有十来个人,总不能因为查案让她们都等在外面。
“是,臣妾告退。”钟淑媛最后犹豫了片刻,尽管很对不起那位素来老实的人,但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她趁着皇帝去受接见,悄悄地命抬轿子的太监道:“去安泰宫吧。”
承瑞宫里,何皇后早已醒来,却只能蜷缩在被子里不能移动半步,因为刀伤愈合得极慢,稍有不慎便会再次裂开威胁性命。她素来也没什么爱好,琴棋书画都不感兴趣,好不容易觉得有趣些的刺绣太医也不让动手,怕劳神伤身,每天寂寞得简直快要癫狂了。
“外面是什么动静,怎么吵吵闹闹的。”何皇后听到嘈杂声嘟哝了两句,却蓦地眼睛一亮,“绿杨,是不是王妃和侧妃们来给本宫请安了,快,快服侍本宫梳妆打扮!把本宫新做的衣裳都拿出来!”
少时方才给皇帝传旨的王府统领太监来了,何皇后便更加喜悦:“李公公,让王妃们稍等片刻,本宫这就去梳洗。”
“娘娘,皇上是来命奴才传旨,说您的刀伤还没痊愈,又是用那些头油脂粉,又是坐一个多时辰说话,对您的凤体不相宜,就特意叮嘱说不用让您受礼了,让王妃们去叨扰贤妃和谨妃便是······”统领太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脸皱得像苦瓜一样。
何皇后霎时愣住,眼中有不可置信的神色与无限的委屈,却不肯在一个太监面前露出分毫:“李公公说的是,本宫是皇后,自然可以命令手下嫔妃为本宫分忧解劳。你且替本宫带个话儿,说一切有劳贤妃和谨妃了。”
等到统领太监如释重负般离去后,何皇后才发作起来,一把将才戴上的两枚金镶玉珠钗狠狠扔到地上:“贤妃也就罢了,怎么事事都有那个谨妃越俎代庖!德妃呢?德妃不才是本宫之下的第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