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贤妃却懒得细想,不耐烦地拿玉搔头理了理鬓发:“哎呀,不管用什么办法,拖了赵淑仪下水不就得了。姐姐你糊涂了,按照这么个情形,皇上信了的话就治赵淑仪的罪,不信的话就治钟淑媛的栽赃之罪。不管怎样都是咱们渔翁得利。”
“你说的也原有理,只是别这么大声,咱们能偷听别人,保不齐不会被别人偷听。皇后伤得起不来床,她的心耳神意可还活蹦乱跳的——所以玉桃,他们在安泰宫可有查出来什么?”
“奴婢留神听着,不过几炷香的功夫那些搜查的侍卫便翻出了其余几个诅咒用的木偶,分别埋在安泰宫的东南西北四角,还在赵淑仪的卧房里找到了十分微小的碎片,看材质极像是先皇后九龙佩的残片。赵淑仪大喊着冤枉,可那些侍卫根本不听,绑着她就去给皇上复命了,剩下的奴婢就没有看到了。”玉桃一口气说完,庆幸自己还都记得。
“这钟淑媛还有这样的本事?”宁贤妃听得瞠目结舌,反而有点不敢信了,又瞥着庄德妃让她拿主意。
庄德妃也沉下脸来:“按玉桃报告的时辰来看,钟氏只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预备着,模仿赵淑仪的笔迹写些辱骂先皇后和谨妃的言语,或是收买几个安泰宫的宫人作伪证还勉强来得及,可根本不可能来得及埋下木偶,遑论九龙佩的材质极为名贵,她一个不得宠的九嫔根本不可能找到类似的料子!”
“似乎是这样的,越是尽善尽美越是可疑······”宁贤妃慢慢明白过来,不放心地追问玉桃,“你确定你听到的就是这些?”
“奴婢发誓,绝对不会听错的。”
“咱们现在先不要管九龙佩的事了,那是块烫手山芋,我至今都弄不明白皇上心里还有没有先皇后,让他自己去审问钟氏和赵氏吧。但他在乎谨妃是一定的,照这个情形来看,木偶只有一种可能,便是赵氏当真厌恶谨妃,早早埋下了那些厌胜之物,只是不巧被发现了而已,那么你我便可自行有个决断。”
宁贤妃听得云里雾里:“姐姐是说,咱们直接用协理六宫的权力处置了赵淑仪,不必经过皇上的同意?”
“正是呢,只是怕皇后那个老妇又要聒噪,好歹去做个样子吧。”庄德妃从腰间拿出令牌递给琼脂,“你去截下送去端阳殿的木偶,拿出一个去皙华宫给谨妃看,问问她想有什么样的处置,其他的照常送去端阳殿给皇上。”
琼脂答应着下去,宁贤妃小声啐了一口道:“看来这巫蛊诅咒也是无用的,埋了不止一日两日了,谨妃和她的黄毛丫头还是活蹦乱跳。”
“怪力乱神的事情,若真有用,咱们早把如今的皇后咒倒了。”庄德妃不屑地轻笑一声,“煽动赵淑仪与谨妃结仇不过是顺带手的事,能成则成不成便罢。别忘了,咱们的意图是夺得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