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狗不知道怎么哄他。
贺池渝继续挖冰淇淋吃:“她不在身边也好,不会有人限制我吃冰淇淋了。”
若是说这话时没掉眼泪更让人相信。
苍狗跳下木椅,立着两条腿跳舞,演的滑稽有趣。
贺池渝看的噗嗤一笑。
苍狗刚放松一下心,就见贺池渝双手捂住脸,低声的呜呜哭了起来。
他说:“我想她……”
起床时想她,没人在他睡眼惺忪时抱他去洗手间。
刷牙时想她,没人陪他一起在镜子前刷牙。
吃饭时想她……
出门时想她……
做什么都想她!
他不想在家待着,不想见彧罹认识的人,不想去曾和彧罹去过的地方。
他想躲在不熟的角落里,不见不想便不念,可思念如翻涌的潮水并未退却。
苍狗坐在贺池渝身边陪着,心里首次有些怨彧罹。
阳光渐渐的远去,园中小道亮起路灯,照亮园中一方天地,却独独忽略了贺池渝所在的一隅。
贺池渝眼中的泪已止,如雕塑般呆愣了许久,开始收拾空的冰淇淋桶,装在塑料袋里扔进垃圾桶,带着苍狗离开了公园。
--
贺家。
贺老爷子坐在客厅沙发上,手中拄着拐杖不时望向玄关。
“小少爷回来了。”
佣人惊喜的话传入耳中,贺老爷子立马起身欲迎过去,走了两步又坐回了沙发上。
见到贺池渝,他一如往常的道:“崽崽回来了,饭还热着,要不要再吃点?”
贺池渝坐到贺老爷子身边,弯着眸道:“不吃了,我今天要早点睡,第一天上课不能迟到,爷爷明天喊我起床啊。”
“好。”
“那我上楼了,爷爷早点睡。”
贺池渝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贺老爷子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贺池渝回到房间,拿上睡衣去洗澡,出来看见床头柜放着奶瓶,里面装着满满的牛奶。
他脚步顿了顿,随即移开视线装没看到,掀开被子就想上床。
苍狗拱了拱他的脚踝:“汪汪……”吹头发。
贺池渝不懂它的叫声,只当它大晚上的扰民,垂眼看着它命令道:“不许叫。”
苍狗闭上嘴,抬着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贺池渝歪头想了想,试探的问:“你是让我吹头发?”
小主子就是聪明。
苍狗连连点头。
贺池渝眯了眯眼睛,从床沿弯下腰,紧盯着苍狗的眼睛:“你能听懂我的话,你是不是妖怪?”
苍狗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炸了个大毛:它是神兽!神兽!恶神的坐骑兽!
贺池渝并未指望得到答案,下床去找吹风机吹头发,边走边道:“你是妖怪不足为奇,彧罹也是只大妖怪。”
妖力十足,蛊惑人心。
改天他去寺庙求个符戴上,肯定就不会这么想彧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