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阳走出望月阁的院门,抄近路去了子鲍就寝的房间。或许是一夜不曾安眠,也或许是有下人早已过来禀报,子鲍已经起身了。
得知周一已经安全救回,正在望月阁睡觉,他的内心很是喜悦。
“不要声张。”他嘱咐了一句,就让召阳退下休息了。
他想过去看看人,但是还没动身,下人就传来消息,太后宣他进宫。
昨日皇上遇刺,在朝官员恐慌不已。有很多人上门递帖子想见他,他一概客气地回绝了。今日,朝堂新局面将尘埃落定。
他点了个身边的丫鬟说:“玉函,这几日你先去望月阁伺候。”
玉函端水的手一僵,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子鲍,却也不敢开口相求。她应声“是”,便慢慢地朝走门口走去。
及至门边,子鲍又叫住了她。“等等。”
玉函激动地转身,以为子鲍改变主意不让她走了。“二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子鲍斟酌了一会,也没想出要给周一留点什么话。他自嘲般地笑了一笑,朝玉函摆摆手说:“无事,你现在就去那边吧。小心伺候,不可怠慢。”
玉函被子鲍的笑容晃得眼花缭乱春心荡漾,却被他的话砸得如坠冰窟。她蹲身行礼,领命而去。
他理了理衣裳,让人备马,叫来华远。
华远很快就过来了。“主子,听说周一姑娘救回来了?”
子鲍不在意他的无礼,反而很高兴可以和熟人谈论一番。“召阳带回来的。”华远赞叹道:“召阳这小子,越来越厉害了。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太后宫里捞人了。”
子鲍呵呵一笑,淡淡道:“哪里是从太后宫里救的,是荒郊野地里捡回来的。”
华远疑惑道:“怎么去荒郊野地了?不是说被带进太后宫里了吗?”
子鲍想起召阳的描述,不由得又笑开了。“她啊,也是机灵。太后命人将她送往枣山别院,半路上她自己想办法逃了。结果,又犯迷糊走错了道。”
“枣山别院?那个专门给太后毁尸灭迹的血腥别院?那她这次真是命大。”
听到华远这么说,子鲍的笑容收敛住。他故意忽略的这一点,却又不得不面对。太后为什么突然要对付周一?难道是因为他吗?太后帮他铲除威胁,他懂。可是周一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