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波攻击来自于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宫女,说话都很小声,看着害羞得很。
她没有用鞭子,而是拿了一卷银针。细细的,有长有短。
这是中医针灸用的。周一之前在学校,看到中医针灸系的那些人用过。扎纸包,扎米袋,扎模型,也扎同学。她现在还记得,其中有个被扎的女生那响彻云霄的一声痛呼,刻在了她的灵魂里。
这架势是要给她治病?针刺也不能治外伤啊。难道是帮她止痛止血?这个可以有。话说,这个针你消毒了吗?你技术怎么样,进针疼不疼啊?
小宫女轻轻说了一句“打扰了”,然后开始动作。
她下针速度很快,隔着衣裳也能顺利认穴。不过几个呼吸,她已经在周一身上扎了十几针。
技术很是了得。
她下第一针的时候,周一就知道,是自己奢望了。落针处很痛,痛得好像整个手臂都麻了。
小宫女扎完针,退后一步站住,怯生生的看着周一。
周一全身又麻又痛,头顶像有一把锤子在敲,脚底腰间还有虫咬般的痒,让她恨不得把头割了,把脚剁了,在腰上再狠狠刮几刀。
她手脚不由自主地颤动,表情扭曲到狰狞。她的嘴唇又被咬出新的伤口,鲜血流到嘴角下巴和胸口,也流进了嘴里。
她觉得嗓子里有点甜,又好像有点咸。她咽了一口,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喉咙她的胃。她觉得头脑发昏,可又昏不过去。她觉得想吐,可又吐不出来。
小宫女等了一会,可能觉得差不多了,就上前起针。
她起针动作也很利索,很快就把所有的银针收回卷好。
她咬着下唇,嗫嚅地说了一句“抱歉”,就走了。
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像好人,一个比一个手段更狠。
周一从酸麻胀痛的豪华大礼包中解脱出来,恢复了一些理智。
自己是不是马上就会被折磨死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一具具听命行事的人形工具,根本做不了主。来这里的人根本没想和她交流什么,他们或许都没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
她在这里死了会怎么样?周一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也顾不得隔墙有耳,她喊出了彩虹喇叭。
“小喇叭,我要是在这里死了,会怎么样?”说话牵动嘴角的伤口,痛得她龇牙咧嘴。
小喇叭说眨眨眼睛,轻快地说:“死了就是死了。玩家消失,账号清除。”
“那我在现实世界的身体呢?”周一很着急。
“变成别人,或者植物人。”小喇叭给了她两个选项。
“植物人我懂,什么叫变成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