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须逋一入水,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他稳住身形,看到落水的狗子就在不远处,挣扎的力气明显小了。此时的他正后仰着脑袋,勉强露出个鼻孔,还不时地被海浪压入水面之下。
子须朝他那边划过去,小心地避开落水的物件。在狗子手脚停止划动,整个人埋进海水里时,他准确地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
狗子感觉到有人拉住自己,身体里面又涌现出了一股力量,奋力挣扎了起来。这一挣扎,就带着子须一起潜进了水下。子须屏住呼吸,睁开眼睛,从狗子的背后抱住了他的胸。另外一手划水,将二人又带出了水面。
呼吸到空气,狗子清醒了一些,不再用力,而是跟随着子须的节奏划动双臂。
安叶在船上看到这一幕,赶紧拉动绳索,快速地把他们拉到了船边。
这时船舷处站了两三个人,都是之前在别处控制船只的人。他们趴下身子,扔下一截稍短的绳子,并向下伸着手。
子须将狗子托着,把绳子递到了他的手里。等到把他拉离水面,施救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快速地将他拉到了船上。安叶紧紧拽着手里的绳子,生怕子须会力气不支沉下去。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度,他的力气不足以把子须拉上来。
救上了狗子,一个船员赶紧过来帮安叶拉绳子。很快,子须也被拉回了船上。
这回,他们没有在船沿坐,而是坚持走到了甲板中间靠着船舱壁,这才重重地坐了下来。船员们七手八脚地互相照顾,相互搀扶着走向船舱。
安叶看着他们有序地忙碌着,叹气道:“唉,吓死我了。”
子须转头看着他,他看着子须,片刻后,两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很快,夜色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坐在甲板上了,浑身湿漉漉的。他们坐了一会,安叶便搀扶着他走回房间。
到了子须的房间,发现周小一还乖乖地坐在那里,身边还有他们三人的包裹。摔在地上的碗筷也不见了。他这是中途清理了地面,又回去拿了东西,在这守着了。听到开门声,他惊得站起身来。
“公子,安叶哥,你们没事吧?”
子须笑笑,说:“没事了。你们回去吧,好好休息。”
周小一想说些什么,安叶拉拉他,对子须说:“公子,我伺候你换身衣裳。”
子须低头看看自己,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换。你拿上行李,赶紧回屋把湿衣服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