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钢铁隔层落下，空间再次安静下来。
“只要吃了变异虫子的肉，这个转变就是不可逆的。”
“也许有办法恢复，但是以现在的条件，研究到那一步需要很长的时间。”
头发半白的中年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楼梯处走去。
姜恒见状也连忙跟了上来，一城之主此刻仿佛变成了小学生。
两人一前一后朝楼上走去，遇到的人纷纷立足，并面露恭敬的问好。
楼梯间回荡着两人的对话声。
“半虫魔这个名字倒也贴切。”
“诶，小恒你要记住，无论这个人异化前是怎样的，他都已经不再是他，切记不要有怜悯之心。”
“上次的教训已经足够，我不可能再犯糊涂了，只是可恨城中这些散布谣言的人！”
“谣言也不全是假的，毕竟这些半虫魔实力确实远超常人，甚至进化者...”
言谈间，周围的空气中多了份临海城市特有的咸湿，不知不觉两人距离地面仅有数个台阶。
中年人在门前停住了脚步，透过门缝，一缕阳光将他的脸颊分成明暗交替的两面。
“现在孤叶城基本稳定，是不是可以带我南下了...”
姜恒沉默了片刻：“哪怕概率几乎为零？哪怕一路注定伤亡惨重？”
“她是我女儿！你答应过我的！”中年人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转过头死死盯住眼前的姜恒。
气氛变得有些冷。
良久，进入地下实验室的大门被关闭。
阳光被彻底隔绝，仅有微微摇曳的长明灯带来橘色光亮。
只是空荡的走廊仿佛还回荡着姜恒最后的声音。
“好...沐院士。”
... ...
“到了吗。”谭墨的声音略显沙哑。
“快了，马上就到了。”沐小橘声音温柔，“要喝水吗？”
谭墨摇摇头，无奈道：“怎么感觉你把我当宝宝了。”
沐小橘没有回话，只是搀扶着谭墨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些。
突然，谭墨将手伸向前方，侧头看向沐小橘，微笑道：
“好像下雨了...”
入冬的第一场雨有些冰冰凉凉，滴入谭墨那空荡荡的眼眶中。
沐小橘心疼的用手挡住雨点，又连忙拿出雨伞，为其撑在头顶。
抬眼看去，两人身前不远处，是陌生又熟悉的中式小别院。
“前面就到了哦...”
“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
温柔的声音从沐小橘口中传出，让寂静的街道多了一些生气。
细雨透过树荫，飘落在地面上，溅起阵阵雾气。
从此烟雨落江城，一人撑伞两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