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何罪之有?”
“微臣没有看管好明月宫,导致走了水,是微臣看管不当!”
安国公边说边将头埋的更深,反倒是一旁安如意虽神色淡然,但实际上十分紧张她的父亲,那双藏在袖袍中的手,好似要将手中的绣帕绞烂一般。
她记起前些日子,父亲特意让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入宫,送来一份包的十分严实的信封。她向来是不悦那被抬成嫡子的庶弟的。
但是她的父亲教导她,如今天下虽太平,但实际暗地里的波云诡谲难以辨识清楚。她们安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也是刻在心里的。
如此,她现在身体不管有多么的不适,都得站在这里,阻止皇帝对她父亲的责难。
“看管不当,该怎么罚?”
段远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冰凉,一下子将一旁的安如意吓得一个激灵。
她悄悄望去,皇帝眼底那抹难以抹去的杀意,隐隐渗了出来。
当初段远为了兴建明月宫,怒斥朝中大半老臣,尤其以裴相最甚。导致后来段远为缓和君臣矛盾,似是深夜到访裴相府此事才暂时了结。
如今耗尽大半国库,明月宫不仅没建成反倒是在他的生辰上被人一把火烧了。
就算换个人,也难保不会动了杀心。
“皇上。”安如意将手回握在段远的大掌上,轻声道
“今日可是您的生辰,可别再动怒了。”
段远闻声看向安如意的脸色并不算太好,只是淡淡地敷衍道
“朕瞧着朕是不该过这生辰才对,今日给朕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话才说罢,他顿时觉得自己头疼难忍。一如往常那般,只要动怒气,这头疼的毛病又开始犯了起来。
他大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要抚平疼痛。
安如意见状忙低声询问道
“皇上可是又头疼了?”
段远有些不耐烦地睇了她一眼,语气却有些缓和道“没事。”
此时的他总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已经没有太多耐心去处理眼前的事情。看向安国公的眼神也愈发地有些不清醒道
“安国公,朕瞧你是上了年纪,做不好事。如此行事倒不如早点给你那便宜儿子算了。也免得朕的爱妃,日日忧心。”
“皇上……”
安国公话头堵在喉间,紧接着憋出一串咳嗽来,喉间似有腥甜一般,让他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忘了想好的说辞,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解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