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牢房,四周传来惨绝人寰的叫声。
一身素衣的小女孩,吃力地拖拽着脚上的枷锁,一步步回到她那阴冷的铁笼里。
女孩步履蹒跚,已经失去识物能力的她,一把跌坐在黏腻的稻草堆上。
柔白的月光落下,素白色的裙摆上,触目惊心的血渍早已干涸。
她挣扎着从稻草堆坐起,掀开衣裙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倚靠在墙壁上,挪动间不经意地露出她那双早已满布伤痕的腿。
她仔细听着铁笼被守卫锁上的声音,待守卫离去后,她挪了挪身子,开始在墙面上摸索起来。
很快,她便摸到了那一道道熟悉的刻印。
女孩又将右手伸向潮湿的稻草堆深处,摸出了自己藏了许久的尖石,再往那墙面上再去刻上一道新的印记。
被挖掉双眼,失去神力的她只能每天靠着双手摸索着,在坚硬的墙壁上留下一道道刻痕,记下自己被囚禁的日子。
等她刻好了印记后,整个人靠在墙壁上微微喘着粗气,一张苍白的小脸隐隐泛着红晕。
自打她失去双眼后,对身边细微的变化反倒是更加敏感。她隐隐觉得自己的双腿传来阵痛,那是刚刚受刑时在她腿上留下的鞭痕。
她咬着牙从自己裙摆上撕扯下一块布条,小心翼翼地包在伤口上,以免继续出血。
已然没有神力的她,身体自然是与凡人无异。
“给他丢哪里?”
守卫近在咫尺的声音,不免让笼子里的小女孩心下一惊。
“就丢小瞎子的笼里就是,反正小瞎子也看不见。”
话音刚落,小女孩便感觉到自己跟前的铁门被人打开。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守卫便提溜着人,如同丢弃一块破布一样,扔进了她的铁笼后,便将铁门重新锁了起来。
女孩感觉到被丢进来的人,呼吸极浅,许是受了重伤。
她本想坐在角落不管他,却不想那人竟然挣扎着坐了起来。
“你是谁?”
那人的声音虽然有些深沉,但是小女孩听上去感觉对方应该年岁不大。
她撇了撇嘴,不想理这人,便又将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她已经没有神力护体,在这地牢里,就算是路过的老鼠,都能欺负她。
虽说她年岁尚小,但是被关在这里无数个日夜,早已经教会她,少多嘴活得长。
那靠在墙壁上的少年,已是强弩之末,还未等他开口,便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唔——”
一声闷哼
女孩感觉到自己的脚边有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竟然摸到一只还带着点点余温的大手!
她下意识地又缩了回去,可她仔细一想,或许就是刚才被丢进来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女孩又壮着胆子,顺着那大手往前摸索着
很快,她便摸到那人滚烫额头,心下一沉的她顾不上许多,连忙爬到了铁门前喊叫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他生病了!”
小女孩的声音,在一众叫喊声中格格不入
可尽管她叫得已经很大声,却依然没有任何守卫来看。
也对,她们这些人被抓进地牢时,就已经算不上活着了。
女孩也想到了这点,只得闭上了嘴。
她又爬回了熟悉的角落里,想要不再去管地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