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杀过的就只是家里养的那几只老母鸡。
还是那种生命垂危,已经老到掉牙的那种。
他远远躲在裴知衡的身后,虽然害怕但嘴上仍旧嘴硬着
“你打我也没用,我说的是事实啊!”
“既然早有一劫,不如我先送你下去!”海景成被他挤兑急了,撸起袖子就准备朝崔慎走去。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吵!”裴知衡难得语气有些不和善,他站在原地瞪了两人一眼,随即便抬腿往宫外走去。
留在原地的崔慎与海景成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也察觉到了裴知衡的不对劲。
这下也顾不上吵架,连忙跟上了裴知衡的脚步。
“裴相可是在与皇上置气?”海景成压低了声音问道。
前些日子他因病告了假去了趟江南散散心,正好错过了裴相与皇上那场博弈较量。
他只是从别人那里听了些只言片语,说是四公主将裴相的小女儿推下山崖一事,惹得裴相要辞官。
他以为裴知衡现在还在生气,是因为四公主。
毕竟他们今日虽然是来请求皇上更换出兵南蛮的人选,但实际上他们也得知了皇上要将四公主嫁去西域的事情。
若是换做他的女儿,被皇上的亲女儿推下山崖,非但不罚还给许配了婚事,还要嫁的风风光光?
那他就算是丢了这条老命,都要让那四公主不好过才是。
“你瞧你问的什么问题?”崔慎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好似早就忘记了刚才海景成要打他的事情。
“你又知道?”海景成自然是看不爽崔慎的,一介书生只会念些文邹邹的古诗词,能有什么用?
又不能拿去念死对面的敌人。
“我当然知道!”崔慎极为自傲,但是他最佩服的还是裴相。因此哪怕他在朝堂中不愿意与人为伍。
但是依旧愿意时刻追随着裴相的脚步。
就连前阵子国库空虚的事情,都是他亲自告诉的裴相。
裴知衡不再回答他二人的话,径直往前走着,直到出了宫,三人一同上了马车后,这才开口道
“皇上的意思你我都知,现下就是要看几位大人的意思了。”
他坐在柔软的垫子上,悠悠地望向两位大人。
今日皇上能在御书房发这么大的火,他早已经有所预料。
这是他给皇帝最后一次的机会。
海景成与崔慎前后脚上了马车,两人落座后一下子便卸下了身上那故作吵闹的聒噪样子。
“我听裴相的。”
海景成没了刚才那副要打崔慎的样子,神色严肃地扫了眼坐在他对面的崔慎,仿佛此时一本正经的他才是真的。
他们在宫中那场,无非就是演给皇上看的。
“我也是。”崔慎连忙跟着点了点头,生怕裴知衡以为自己不会支持他。
“那就辛苦两位大人,要将这场戏唱完了。”裴知衡点了点头,满目的凉薄之色。
皇上既然是准备放弃他们,他们也不得不站起反抗。
至于最后的结果,定然是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