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那戒尺磨得锃亮,便已经能看出这戒尺用的次数有多么频繁。
“你这女儿,我瞧着自打回京后,变越发管教不得了!”王氏边说边将戒尺拿在手中,打了顾施宁几下。
“母亲!疼!”
顾施宁自然感觉到母亲并没有用力,但是她还是故意装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
王氏见屋外有人影闪过后,这才将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母亲?”
顾施宁微微一怔,她顺着王氏的目光望外看去,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人已经被王氏一把拉进了里间。
“你先别说话!”王氏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连忙又走到房间的门口,从门缝往外望了望。
王氏凝神屏气,直到确认屋外没人偷听后,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回到了里间。
“母亲,怎么了?是府里溜进贼来了?”
顾施宁自然是也察觉到方才屋外有人经过,但是她想来该是府里的下人才是。只不过这会天色这么晚,府里守夜的不应该在这里出现才是。
毕竟,她每次偷溜出府的时候害怕府里的人向母亲告状,都是特意支开了守夜的。
王氏的脸色有些严肃,她凝神望了望门口,随即走进里间压低声音道
“近日来京城或许要出乱子,你暂且也不要再出门。若没有什么事情,便在家里好好准备你的婚事!”
“婚事?母亲,我说过我不嫁的!”
顾施宁皱起一张小脸,她二人眼下在房间的最里面,外人自然是听不见她们二人讲话的。
“不嫁也得嫁!这事岂是你一人说得算的?”
王氏剜了她一眼,走到了桌前给顾施宁倒了杯茶水,递给了她。
她喜清净,加上这京城的别院本就回来得少,府里的下人丫鬟都是临时买来的,自然不合她们的心意,索性都打发到了前院。
反倒是她们后院里,只留了一两个伶俐的丫头,白日趁她们不在的时候,便进来打扫打扫。
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王氏基本上都是亲力亲为,为得就是以防万一有人借着府里的下人,对她们母女做什么。
“我……母亲!您跟我说句实话成不成?”顾施宁将茶水搁在一旁,讨好地挽上了王氏的胳膊。
“什么实话?”王氏的语气有些冰冷,显然是早已经对撒娇的顾施宁,有了防备。
每回只要顾施宁犯错,她都会这样摆出一副小姑娘的样子,撒娇耍赖。
浑然不像个将门之女!
想到这里,王氏冷冷地将戒尺搁在自己的手边,好似向顾施宁在传达着,此时她的心情。
顾施宁望着那柄放在桌子上的戒尺,暗自吞了吞口水道
“母亲,是不是当初让我回京的旨意就是为了让我回来成婚啊?”
顾施宁的眸底很快闪过一抹异样的情愫,她这一路上都在想着,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召自己回京。
近日来南蛮在边关上蠢蠢欲动,她担心父亲与顾家军会出危险。
但即便父亲将此事上奏给皇上,陈述军情,却也未见皇上有过回应。
偏不想,在这紧要关头上偏偏皇上传了圣旨让她回京,只为与三皇子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