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老糊涂了,这是把你们所有人往外推啊。”李月凝想不出老爷子这么做的理由,那谢湛有什么能力让他如此看重?
就凭读书好,可是二房不是还有两个读书人吗?
“看来这个家不能呆了,等去了西北,我们要离他远点儿。”李月凝道。
谢拾嗯一声。
李月凝问,“你就为这个生气?”
谢拾没说话。
李月凝,“五指都有长短,偏心是正常的,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像老头子这样的人,以后除了逢年过节礼数上别被人诟病,其余时候离得远远儿的就是了,用不着记在心里。
你这么在意,是还抱着什么幻想呢吧?”
谢拾闭了闭眼,“是我妄想了。”
李月凝大拇指搓搓谢拾的脸颊,“嘴上说的硬气,说要脱离家族的是你,舍不得的还是你,你啊,小孩子心性。”
一个男人的脸怎么这么嫩滑呢,李月凝没忍住啵一下亲在谢拾的额头,“好了,以后有我陪你呢,不气哦。”
说罢放开捧着谢拾脸颊的手,继续开始做针线。
谢拾像被人点了穴,一动不动蹲着,蓝眸幽深如海,盯着李月凝的嘴唇。
李月凝见他一直不动,问:“怎么了?脚麻了?”
谢拾机械地摇头。
“哦,那去做饭吧,羊已经死了蛮久了,等着入锅呢。”李月凝看着布翻来覆去的看,在想给谢拾绣个什么花样。
谢拾旖旎的心思被李月凝这一句话摧的稀碎,像一整面镜子在中间打了一拳,碎的拼都拼不起来。
长叹一口气,谢拾起身,脚下软绵绵飘着去了灶台边。
李月凝余光瞥见,轻舒一口气,她也不知道刚刚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亲了他,心慌到不行。
少年不经撩啊,刚刚那眼神像要活吃了她,李月凝想下次要注意了,次数多了容易出事。
心思回到香囊上,一时膳房又无人说话,两人各怀心思。
李月凝想了想打算单面绣一副风车茉莉,白色花朵形如卍字,故名风车茉莉。
另一面绣荷塘月,简单不容易撞款,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下,便抽出丝线开始搭配,整个人投入其中,连谢拾不时看过来的视线都没察觉。
谢拾看着李月凝手里蓝布,知道这是在给他做,嘴角溢出浅笑,先前老爷子添的堵早就随风消散了。
等香囊初具雏形,锅里的肉香也飘出来,李月凝摸摸肚子,还真饿了。
“饿了?”谢拾一直注意她,看李月凝摸肚子,便问。
李月凝点头,“还要多久?”
谢拾,“半刻钟,毛球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让它去盯着那群崽子了,放心吧,它会闻着味儿回来的。”李月凝起身,“我去方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