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关门的手一顿,从门缝隙探进脑袋,隔着屏风朝李月凝喊道:“这辈子不行,要不我们相约下辈子,
你来做郎君,换我做你的妻子?”
李月凝从屏风内隔空弹了一片花瓣,把谢拾的脑袋弹开,
门合上的瞬间,李月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谢拾的耳里,
“这辈子都才刚开始,你就想着下辈子,
若是我们到了垂暮之年,
你还如此想,那我便依你。”
许是出了些汗的缘故,吃饭时那起子怪异情绪已经消散,和谢拾一起久了,李月凝总是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冒出来,
明明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李月凝有时候都不禁多猜想,压都压不住。
李月凝想,大抵这辈子还没变老就互相嫌弃的不行吧。
门外谢拾从脑门上拿下嫣红的花瓣,刚从水里捞起来,还带着水珠,谢拾放在鼻尖轻嗅,想到什么快步走回卧房。
果然,放在水里养着的将离有些蔫,这还是谢拾用灵力氲养的缘故,否则早就凋零了。
李月凝上次绣的将离只做了一半便搁置了,谢拾只觉可惜。
给花换了新的水源,谢拾熟门熟路的从书架上拿下画纸,在桌上铺平,用镇纸压住,开始磨墨。
谢拾边磨墨边在脑海里构思,想到李月凝上次坐在桌边绣将离的样子,
那一副只想把最美好的事物留住的神情认真又专注。
谢拾脑海中已经有画面,开始下笔。
待李月凝披着湿发走进来,就看到谢拾垂眸,嘴角微微上扬,站在桌边执笔傻笑的样子。
凑近,李月凝才看到,洁白的宣纸上,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娘,微微嘟着嘴,侧脸和一个背对着她的红衣郎君说着什么,
纤细的手指一手挽着针线,一手拿着绣绷,上面赫然是一朵绽放的将离,
只看其貌便闻其香。
旁边那个红衣郎君,不用看就知道是谢拾,因为初次见他就是这身打扮。
“画工不错。”李月凝的声音唤回谢拾的思绪。
谢拾,“和你是不是很像?”
李月凝,“脸是挺像的,但是这嘟嘟嘴和我形象不搭呀,谢拾,你想象中的我该是这样子?”
说着就做了个和画像上一样的嘟嘟嘴,一不小心有些过,变成了翘翘嘴。
谢拾放下笔,大拇指和中指食指合拢捏着李月凝的嘴唇道:“这可不是我想象的,是你无意间露出来的。”
“你瞎讲。”李月凝拍掉谢拾作怪的手,才不信。
她一个钢铁一般的女娘,怎么会做这个动作,肯定是谢拾造谣。
谢拾摸摸被拍红的手背,走到李月凝身后,撩起她的长发抽走水汽,“那你觉得你自己是什么样?”
李月凝,“我可是铁血女战士,自然不会有这般小女儿家的作态,
谢拾,我早就同你说过,我做不到内宅妇人那股子温柔小意,
打人我在行,伺候人什么的.....”李月凝侧身看谢拾,“那就看你骨头硬不硬了。”
谢拾噗呲笑出声,月凝怕是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嘴上说的硬气,其实心肠很软,
他还是不说了,免得惹恼了她,
月凝是真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顶着猪头脸就不美了。
谢拾点头,“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