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绅士戴着一顶高筒礼帽,穿全黑的衬衫与裤子,脸上五官矮塌,闷闷不乐,手上捏着一块怀表的金属环。
“特巡厅,乔·瓦修斯。”
又是一位调查员。
范宁刚刚准备开口介绍自己和身边几人,谁知这位高筒礼帽绅士直接说道:“不用介绍了,你们三人我都认识。”
“那个…大门那张通缉令,是本杰明先生?”范宁试探着询问。
“范宁先生也对这个纵火案感兴趣?”瓦修斯不置可否,如此反问。
“我原本只是想来和自己朋友逛个展而已。”范宁耸耸肩。
“展是逛不成了,诸位作为官方有知者,若有兴趣调查自便。”声音不咸不淡。
“围观的好奇心有,主动接手案子的闲心可没有。”范宁说道。
“瓦修斯先生,我好像听过您的声音,当时入会通知的电话是您打的?”琼也试着跟他打招呼。
瓦修斯没理她,径直从几人身边走过。
…特巡厅的这帮人都是面瘫么?
于是这暂时变成了一支奇怪的组合,2位指引学派会员,1位博洛尼亚学派会员,1位特巡厅调查员一起同行,范宁三人没有刻意回避,也没有并肩而行,就这样若即若离地走在一块。
再往后亦步亦趋跟着的,是警察和拍卖行的工作人员。
范宁沉默打量四周,内心却在不停涌起猜测。
所以本杰明以前负责的调查工作是被这个瓦修斯接手了?
那他和自己这半年打交道的一些情况,包括以往特纳美术馆的卷宗,估计都转交给这个人了。
四人才稍稍往里走了十多米,就到处都是浓烟,臭味灌满了整个鼻腔。
再往里走,范宁看到这画廊的画作几乎都被烧毁了,放眼望去墙壁地板到处都是熏得漆黑的痕迹,地上有的灰烬还有红通通的炭火色,消防员仍在不停四处穿梭,检查复燃隐患。
不少人陆陆续续地把担架从里往外抬。
那些覆着白布的是什么情况就不必多说了,没覆的人,虽然烧伤程度看起来不算严重,但看这中毒后毫无意识的样子,怕也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