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窗前围观的乘客闭上了嘴。
这些乘客旁边的乘客也闭上了嘴。
最后寂静传遍整节车厢。
被莫名安静所传染的其他人,起初不知所以,在低声询问身边人后,颤抖着缩坐在位置上,整节车厢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惊悚恐怖了起来。
“...一共十秒,不可能就已走出强光照明范围。”目睹全过程的范宁眼神凝重。
此前多出的安全头盔,仅仅代表着技术人员疑似消失。相比之下,这回直接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看到一位乘客就这样消失了。
这列车之外的黑暗原野上,的确藏着某种东西。
袭击人的非凡怪物还是什么不知名的存在?
可是整个过程未免过于安静了,没有挣扎,没有惨叫,没有呼救。
范宁觉得连安静这个词都不太准确,事情的发生混合着平滑又突兀的矛盾感。
琼在一旁低声说道:“难道前方黑夜中的原野是幻象?实际上那位先生去了另外某处?比如,跟我们之前在地下建筑中类似的表象与意志混合地带?”
“不排除这种可能。”范宁说道,“但如果是前方区域有问题的话,刚刚检修人员对不上号的情况算什么?车底下也有问题?”
正常的员工名册、完好的检修记录、无异常的员工随身物品存放格和衣帽间...
数不清人数的列车长、工人手上拎着的另一安全头盔...
盯着碎玻璃思考一会后,范宁突然感觉自己的思维出现了某种异样的流逝感。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飞快地掏出小笔记本,撕下一张纸,俯身在桌面开始写着什么。
希兰好奇地凑了过去,想看看范宁写的是什么话。
结果她看到的不是句子,而是线条稀疏到极点的简笔画。
中间是两个大小嵌套的矩形,内部几道放射状排列的不规则折线。
左边是圆圈加火柴棍小人,一条曲线从小人贯穿矩形,伸到右边后打了个叉。
由于这些图案过于简洁,范宁作画速度又极快,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他就已经停笔。
“这里的玻璃怎么碎了?”突然有个乘客问道。
“对啊,谁打的?乘务员,麻烦清一下下面的碎渣。”另外一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