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八九个小时前的记忆重新搜索了一番,觉得画面似乎有些不连续了。
只记得自己在拿手机的时候,恍忽中站到了对面的房间,然后在不同位置见到了几次附着黑幕的矩形框。
肯定是没有看过的,不过自己始终觉得,画作的内容和标识牌上描述的似乎有一定出入。
应该是没有看过的。
他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凝胶胎膜”,它的状态虽已不再紧绷,那额外多出的第四个升do音符却保留在了上面,这个原本协和的d小三和弦,也一直保持了暴力又粗糙的音响效果。
“总之它跑了不算坏事。”范宁说道,“至少这样干扰不到我的目的,我并不关心‘七光之门’。”
“这就是你说的,对你很重要的物品吗?”希兰拿起了范宁的黑色手机,好奇来回翻转打量,“外面这是镀了漆的塑料或橡胶吗?在如此小体积中还挺沉,里面应该有钢铁吧,还有一面玻璃片,背后还有几个小玻璃圆片...”
“不算是罕见的材质或非凡物品,做工的精细程度应该是帝国最先进的工业水平,不过造型的确从来没有见过...”
希兰除了发表一下观感外没有追问其由来,因为范宁说过之后也许会和自己解释,又强调过特殊的纪念意义,她认为这应该是和范宁几年前家人变故有关的物品。
范宁接过手机,习惯性地用大拇指挤压了一下开屏键,然后将其装回兜里。
理论上说,如果能制作出一个合适的手摇发电机,能成功充上电的可能性很高,在这个工业水平接近维多利亚时代末期的世界,做到这点并不算难。
当然,这种粗糙的方式会极大的损害电池寿命,能不能以最大容量充满不说,恐怕两三次冲放就会彻底地让电池报废。
这需要耗费点时间去定制及调试,范宁在精力有余之时,或许会尝试用这种方法稍稍充电,短暂开一会机。
“琼不在?”这些念头闪过后,范宁抬头问道。
“她今晚可能都没得休息了。”希兰踩上了床,将柔软的靠枕在床头靠好,“恐怕离轮班休息还有整整一天,博洛尼亚学派在帝都的所有会员,都被调度参与到了对受污染居民的排查或对隐秘组织的搜捕行动中。”
“她休息的地方和罗尹学姐一起,在皇家音乐学院的郁金香酒店,但你现在能找到她的场合,理论上是在某工厂的隐患排查现场,或是在某密集居民区的巡逻观察点。”
“琼这七八磅的周薪突然拿得不舒服了。”范宁习惯性地将兜里的手机反复掏出又放回,“以她的性子估计不会很开心吧。”
“以她的性子或许正在某家深夜餐厅消极怠工...”希兰接过话茬,“反正具体的脏活累活都归警安总署干。而且他们最近每天会有高达30磅的工作经费,不用报销,多的算补贴。作为一名未到大学二年级的女生,她的收入水平或许会让圣塔兰堡的中产职员精英们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