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
范宁皱了皱眉,在复述确认时,将这个单词换成了古雅努斯语。
“嗯,正神教会、密教徒和宿命论者口中的‘使徒’,特巡厅另外部分人口中的‘殉道者’,学派多数会员眼中的‘伪概念’…你认为‘使徒’这种概念存在么?”维亚德林回过头来。
“我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范宁坦然回答。
“只有神学专业对此考虑甚多。”维亚德林同样一笑,“那么,没什么其他纠葛吧?你这样年轻的天才艺术家与学派骨干,与特巡厅之间的小麻烦我可以帮你摆平。”
……其他纠葛?
范宁犹豫的片刻时间内,大量的关键词在他脑海里被搅动开来:高筒礼帽/封印室/范辰巽/斯克里亚宾/音列残卷/路标/启明教堂/文森特/失常区…
而这些顺序散乱的线团,三个最主要节点是…
——手机,暗门,以及“旧日”。
就算给一个从天而降的三去二的豁免机会,另外哪个算可以摆平的小麻烦?
“想了一下暂时没有。”范宁摇摇头。
“好的,卡洛恩,聊及正题的话…我没想到今晚的新年音乐会能有这番体验,尤其是纯粹站在一名听众的视角上。”
这个短暂又随意的话题结束,维亚德林手指发力一旋,那用料不甚刚硬的2镑纸钞转得像螺旋桨一般快,随即又在他的运指间停稳。
“我活到了无知者意义上的暮年时分,高光时刻、低谷时刻、愉快得意或悲伤失落的经历都不少,但我现在感受到了莫大的慰藉,以至于自己深深觉得不愿散场,或期待着明年的新年音乐会还能如此欢聚一堂——想必所有人都如此希望,真是一环接一环的惊喜啊…你的策划能力比你的艺术天份还绝奇。”
维亚德林说至最后,转身随着宾客人流汇入宴会厅。
“当然。”范宁没有任何谦虚之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份肯定。
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燕尾服胸襟前与衬衫同色的洁白玫瑰,然后眺望着前方的攒动人头与彩灯烛火:
“我说过,要是‘不留遗憾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