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南国民众的诸多“传统艺能”给舍勒先生的心灵造成了一些震撼。
她觉得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们!收摊!”
“上缴!东西上缴!”
街边传来大喝。
“见鬼了,怎么每次行动都有你,快点把他里面的人叫出来。”
“遵命,头儿。”
几名警察模样的男子,领着一队穿统一制服的人,直接把这个小摊位挤得水泄不通。
眯眯眼摊主一句废话不说,脚下一个跨栏,直接弃摊而走。
只给众人留下一道提着水桶跑路的潇洒背影。
这队人脸上有些无奈,轻车熟路地兵分三路,两人拎起剩余的蟾蜍笼子,两人继续查看周边摊位,还有更多的几人冲进了里面的几间小屋子。
“呱!”铁丝网下方的水被倒掉。
不出多时,里面小屋的十多位穿着裤衩拖鞋和简陋衬衫的年轻男女也被撵了出来。
他们一路嘻嘻哈哈,步伐轻快,脸上舒适,还有人友好地给警察分享卷烟。
不是碰到十年难遇的美事,做不出来这副表情。
一片狼藉中,露娜无奈地向范宁徐徐解释:
“南国那几种致幻作用强烈的浆果和蘑孤,产量都极为稀少,价格也极为昂贵,于是有很多负担不起的堕落家伙,就盯上了戈若拉多咸水流域栖息的这种蟾蜍,时不时捉一只在手中去舔……我总是无法想象,第一个发现这种替代方法的人究竟对蟾蜍做了什么……”
“它们头部附近的那些疙瘩,可能会分泌什么特殊的物质,据说舔一口就能让人感到凉爽且愉悦,以及带来强烈的幻觉和快感,而且质量稳定、起效飞快,20秒就可以发挥作用……但是,这东西有毒!轻则导致焦虑、呕吐或癫痫抽搐,重则直接让人当场暴毙,它根本不是这么用的,教堂里面的‘花触之人’只是用它来炼制一些神秘药剂……”
……类似5-甲氧基二甲基色胺的这一类,可以结合神经递质受体的化合物?
范宁脑海中闪过某些结构式和官能团,又闪过蟾蜍生存的田埂、泥潭这类极为肮脏的环境,语气十分怪异地问道:
“抛开致幻的伤害不谈,他们就不恶心污垢、细菌和寄生虫?”
“后者正是有人能把它做成生意的原因。”露娜撇了撇嘴,“当你想舔上一口的需求来得猝不及防,但又多多少少讲究一些卫生时,有人帮你提前捉好的、块头养得更大的、后劲更足的、清洁做得比较干净的戈若拉多蟾蜍就成了值得付费的东西……”
“我认为洗拖把的清洁程度要高过它。”范宁盯着那铁丝笼下淌出的浑水连连摇头,丝毫没意识到这已经偏离了问题的重点。
“我说了他们已经算‘讲究人’。”小女孩继续撇嘴,“两口舔掉一顿饱足的膳食费,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出,等我们离开城镇,一路穿过海岸线和咸水河时,您可以留意一下有多少在田埂里翻找蟾蜍,像捧个椰子般直接开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