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
“他是不是还留在上间屋子没跟来?”
“困了也不应该这么迷糊吧。”
炊事兵伊万这么一开口,众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进到屋子里面的确实只有五个人,加上门边上守的两个,还少了一个。
有人朝着死黑色的营地外面喊了几声,图克维尔则在问站在门边上警戒的安德鲁中尉和炊事兵伊万,有没有看到博尔斯准将跟着或进来。
两人起初当即点头,表示“肯定来了的”。
即便是图克维尔反复询问“没进来时在队伍里前面还是后面”、“进来后站在哪里”、“查看了什么”、“有没有说过话”、“手电往哪个方向打的”等细节问题时,他们都脱口答了出来,并且两人说的能互相印证。
但就是回答不了“人怎么不见了”,几位神父也说不清楚。
“先回之前那个屋子看看,一起去,不要走散。”
范宁先是作出安排。
还没有用“鬼祟之水”灵剂,博尔斯准将不会就真困到睡着了吧?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就连自己一个邃晓者都觉得疲倦程度远超平时。
刚睡着的话,也许不会那么快做梦,直接叫醒来得及。
“好,大家留神点。”
杜尔克司铎抬臂叮嘱,随后“嘎吱”一声响,用脚抵开了虚掩住的钢条拼接门。
出去的时候,空气的体感非常湿润,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无人地带的原始山林,天气反复无常。
雨有越下越大之势,而且天际远方隐隐响起了闷闷的春雷声。
众人一路踩着烂泥浆,小心谨慎地回到之前那个竖有低音提琴的房间。
博尔斯准将也并不在里面。
刚才中途用手电筒照了一些如栅栏、灌木丛等可能存在盲区的地方,也没有。
其实,以一名高级军事将领的警惕性,即便真是睡着了,这么安静的地方,刚刚那直呼其名的几嗓子,也不可能没有反应,这一下,触手可及的阴霾感笼罩了剩余七人。
范宁只能拿出“守夜人之灯”,用已经非常疲惫的灵性之火点燃,尝试念出关于“照明之秘”的祷文:
“阶梯升入灰色霓虹,灯与窗口开启以待。”
“我们照明驱暗,我们指引前路,我们无有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