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啪唧摔在地上,拼命咳嗽,大口呼吸,浑身都在抖,身子下面竟然湿了一大片!
邵惜炎立即明白过来,呵呵笑了笑,蹲在他面前,随意给他整理了衣领,道:“现在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那弟子登时跪地磕头:“属下知道了!右使您让属下做什么,属下就做什么!”
邵惜炎问:“那你出去之后要怎么说?”
那人赶紧磕头道:“右使说笑了,宫左使一直在湖里受罚,属下哪有什么闲话可说?”
“很好。”邵惜炎站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一个蓝色钱袋,放在了他手里,哗啦哗啦地一听就装了许多银子。
那弟子睁着惊恐的双眼,不明所以。
邵惜炎笑道:“你刚学会了说话,这是你应得的奖赏。这地方阴冷潮湿,你去跟你旁边这个兄弟好好喝一顿,暖暖身子,年纪轻轻的别冻坏了。”
两名弟子立即跪谢,很快退了出去。
水牢内恢复了往日的安静,水波依旧一层又一层永不停歇。
宫辰感受到石柱的一动,从湖水中出来之后,微微抬起头,看见了刚刚的一切。
“你何必如此,他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声音很虚弱,嘴唇冻得发紫。
邵惜炎默不作声,脚尖点地飞到他面前,稳稳站在巨大的底座上,边走边道:“我还从没见过你如此狼狈,以后你可有把柄在我手上了。”
他慢慢靠近他,伸手想将他的头发捋整齐,却见宫辰下意识地一转头,躲开了他。
伸出的手骤然停在半空,片刻,他呵呵一笑,收了回来。
“你看你这个倔样儿,你就态度好一点,跟义父认个错不就完了,为什么非要和他对着干?”
宫辰道:“你这样说,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邵惜炎一怔:“我什么时候不相信你了?可你说的这些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我到现在都还是懵的。”
他叹气道:“宫辰,你到底怎么了?你以前从来没有跟义父对抗过,在义父眼里,你一直都是最懂事的。”
宫辰眼眸微动,虚弱道:“邵惜炎,我从小就对义父很崇拜,我觉得他身上永远有一种力量,能让所有人都心甘情愿为他卖命,多年来也从未有人质疑过他任何事。”
“所以当我知道那些事的时候,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骗自己,骗自己说那些都是谣言,是正道为了离间我们而设的毒计,所以我从未去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