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醪河西通府河,南连庙河,在流经绍兴府学宫后折了一个大湾,张家在嘉靖二十一年,集体出资,将这个大湾给拉平,成为了张家的内河。
其豪富,令绍兴侧目。
张岱闲散着长发,穿着宽松的襕袍,脚上是木屐,悠闲得看着书,别提多美了。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四老爷——”
张岱头都不用抬,就知道这是自己的幼弟张岷来了。
“脚步匆忙,这是怎么了?”
三十来岁的张岷倒是气喘吁吁,看着兄长一副闲适的模样,不由得笑道:“两个儿子参加会试,你竟然毫不急切?”
“考不中,就再试呗!”张岱摇摇头:“他们还年轻,再试一两次也无妨。”
“看你脚步匆匆,肯定不是关心侄子,你来作甚?”
“东西二张议事,父亲让我来请你呢!”
张岷没好气道。
“有父亲在,要我去做什么,还不如看书呢!”张岱这才扭过头来,摆摆手。
“兄长,这可由不得你。”张岷一屁股坐下:“事关整个宗族大事,但凡成年男丁,都要在祠堂商议,这可是族长的话。”
“那么多人,能商量个什么?”
张岱无奈,只能放下书。
“换双鞋!”张岷无奈:“虽然是走个过场,但到底是要出人的,公议嘛!”
随后,兄弟二人来到了祠堂。
绍兴张氏之发达,在祠堂上就能看得分明。
祠堂占地十余亩,大小十余殿,供奉着几百年来的祖先,光是祭田,就超过了五百亩。
由此,足以容纳上千人聚集。
兄弟二人赶来时,已经是遍地是人,但是没几个喧闹的,基本是一脸肃静。
张岱高祖父是嘉靖二十六年的进士,曾祖父是隆庆五年的状元,祖父是万历二十三年的进士,叔祖父是万历四十一年进士。
只有父亲张耀芳和他比较丢人,只是举人出身。
也正是祖上如此厉害,他们的位置在前列。
六十岁的张耀芳坐在主位,见到两个儿子来了,眼神不善地盯着张岱。
后者只能讨饶,才作罢。
其叔祖父张汝懋如今已然致仕,七十来岁的年纪高坐,对于张岱笑了笑,他已经成了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