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见公孙犀刚刚还和颜悦色,此时却突然如此声色俱厉起来,不由吃了一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尉迟贲见状忙向公孙犀劝道:“公孙大夫责骂的是,只不过吴少侠虽年少有为,必定未经沙场,公主也是期望大夫辅助其首战才做如此安排。还请大夫容其改过!”
“军中之事,不论大小。均关乎将士生死,国家存亡,岂可任由己意。若不是尉迟将军求情,此番定不能轻饶于你,不过下不为例。如再敢有如此想法,军法从事!”公孙犀余怒未消,接着呵斥道。
吴铭略略缓过神来,一时间惭愧无地,知是自己有错在先,忙躬身道:“大夫见责,晚辈甘愿领受。为将者本当以身作则,严明军纪,身先士卒。晚辈却因一己之私,险些误了军国大事。还望大夫见谅,不吝赐教!”
公孙犀见吴铭悔过之意甚诚,这才怒气稍敛,缓缓道:“少侠从未见过战阵之惨酷,我也不来怪你。不过只要你在军中一日,就须记住适才所言,否则还是回去吧!”
“大夫所教,晚辈日后绝不敢或忘。”吴铭凛然再拜道。
“好,少侠还请免礼。其实外人只见大将军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哪知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常年征战在外的,又有几个能全身而退?”公孙犀说道此处,自己也不禁慨叹。吴铭等听了,心中也均是恻然生悯。
众人又感慨了片刻,公孙犀想到自己适才之言重了些,遂安慰吴铭道:“今日之事,即是为少侠在军中所授第一课,也是最为重要一课,只有严了军纪,大军方能如臂使指,进退自如。如军纪涣散无度,那还遑论兵法与其余?因此非我对少侠疾言厉色,而是此节太过重要,不得不再三申明!”
“前辈用心良苦,晚辈铭感五内!还请前辈再教!”吴铭应道,心中暗谢公孙犀教诲。
“少侠即已知晓了这第一节,之后依你规划,应是剖析一下敌我强弱所在了,现下可说来给大伙听听。”公孙犀语气转和,向吴铭问到。
“晚辈之见,着实浅薄,还请大伙多多指教!”吴铭先谦虚到。
“但说无妨,如有错漏之处,一起商讨修正便是。”公孙犀点了点头,意甚嘉许。
“好,那晚辈就献丑了。晚辈在途中与帝畿所遇岱莱之敌不多,直到昨日校场中才首次见到双方演武,虽说最终是我方得胜。但岱莱众俘身坚力猛,更兼高大异常,实力着实不可小觑。不过我军将士胜在招式灵活,移动迅捷,辅以器械辎重,再借助胜遇所部翼人军在空中扰敌,我军主力若伏于山岭丛林之间,便可与之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