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谡不知胜遇因何震怒,但心中还是一虚,颤声回禀:“末将在帝畿接到将军调兵军令,便即刻安排出兵,一路并无阻碍,昨日午时已赶到了雁荡大营。末将本想在大营稍作休整便即赶来与将军汇合,不想项老将军却执意欲留末将多歇些时候再走,项老将军言道:‘吴少侠才华盖世,又有公孙大夫在旁辅佐,敌军远来迟缓,攻至浮玉山尚有时日,冯将军不必担忧,今日只需开怀畅饮,待到养足精神之时再去拜见吴少侠也不迟。’末将见实在推辞不过,也只能从了项老将军之意。因此来的迟了些,还望胜将军莫怪!”
“莫怪?莫怪?自古兵贵神速,你却为一己贪欢,听他人号令,险些误我大事。那昨日本将派去两人传令催促,尔等又为何会抗命不尊?”胜遇说到此处已是怒不可遏。
“啊?末将并未见到将军所说传令之人,想是这两人半途走错了。又或是,或是......”冯谡说到这里已是冷汗直冒,连说几个“或是”便不敢再往下接着说下去了。
“哼!或是什么?传令二人一路随前部来至此谷,怎会走错?”胜遇怒问。
“或是被项老将军扣下了!”冯谡说罢,躬身低头,不敢直视胜遇。吴铭与胜遇听后,心中均是微微一惊,心想此事也并非绝无可能,一时间俱各沉吟不语。
众人默然半晌,忽听身后公孙犀在帐口说道:“项老将军以国事为重,怎会扣押胜将军派去传令将官。想是二人途中另有变故,因此不能及时传达将令。不过即便如此,冯将军也应于昨日抵达,这延误军机之罪,今日权且记下,待日后回归帝畿之时再做处置!此刻正是用人之际,胜将军还是先暂且饶他一回吧。”
听闻二人讲论,不知何时公孙犀已来到帐口,心想过两日便要与岱莱前锋接战,若此时军心不稳,于我军大为不利,因此急忙插话道,这后一句却是向胜遇劝说。
“本将原想将你处斩以正军纪,不过既然公孙大夫求情。今日之罪先行记下了,今后如有再犯,本将当时便取了你的狗头!”胜遇又厉声斥道,只吓得冯谡慌忙跪倒,连声道:“末将领罪,绝不敢再犯!多谢公孙大夫!多谢胜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