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冯谡话音刚落,吴铭听他说到“数战积功方升至此位!”时,与木兰再也忍耐不住,不由齐声大笑起来。好在此时吴铭容颜大变,即便冯谡心中生疑,也未能看出其中端倪,不过他虽不敢招惹木兰,于易容之后的吴铭却毫无顾忌,当即拔出长剑,暴怒喝道:“哪里来的山野匹夫,竟敢取消你家冯将军!还不快快下鸟受死!”
吴铭见他欺善怕恶,居然敢向自己叫阵,当下也不理会尉迟贲劝阻,取下赤弓白羽,微一运力,神箭飞出。弦响之时,又是“铛”的一声,冯谡长剑瞬间震落于地,身旁护卫竟无一人来得及相救。
冯谡见此人箭矢如电,若是射向顶门,恐怕自己此刻已尸横就地了,霎时间不禁吓出一身冷汗,片刻后才回神大声叫道:“反了!反了!”便领了众护卫齐向城门冲入,接着忙命城上守军将城门关闭。来到城上女墙之后,才战战兢兢以厚盾蔽身向城下叫道:“尉迟贲!你这帝畿细作!竟敢引敌扣关,刺杀禁军统领!本将今日定要将尔等一并剪除,免留他日帝畿之内患!”冯谡说罢,便在城墙上取出符印,急遣副将前去禁军营中调兵。
尉迟贲在城墙之下见此时局势混乱已极,若不加紧收拾,恐于公主面上不好看!当即向城上冯谡朗声劝道:“此人乃是燕离殿下所指定让我等带回之贤者,适才只是与冯将军开个玩笑而已。将军不须躲避,还请速速下来叙话吧!”
冯谡却哪里还有胆量再下城一叙?只敢躲于城上颤声叫嚷道:“你若无殿下令谕,还不快快离去,难道等我禁军杀至,立成齑粉吗?”
三人眼见如此下去,今日已然难以进城了。不料城楼上下争闹之际,另一名入宫禀报的军士已带了尉迟贲属下侍卫,请了燕离手谕前来接应。冯谡慌忙中接了谕令,心中不禁恨恨不已,无可奈何之下,终究还是命那守城将官将城门打开。尉迟贲与木兰见城门已开,均跃下双双,步行而入。吴铭却因心中恨极了冯谡,呼哨一声,在众人惊呼声中,驾着双双从冯谡头顶飞掠而过。只把那冯谡吓得瞬时扑倒在地,接着又怒声喝问吴铭姓名,为何一味为难自己!
吴铭飞过之后,哪里还会去理他,于城中落地之后,便由双双背上跳落,与尉迟贲等同上坐骑,并肩向内城奔去。
待到内城城门时,通行之事均简便了许多。三人一路奔向招贤馆时,却见天色渐晚。木兰心道:“铭哥哥今日若想入宫,应已不及。但他心系楚楚妹子,怕是不好相劝。还是先让尉迟大哥去说更为妥当!”想到此处,便一控马匹丝缰,向尉迟贲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殿下送来手谕之时,并未有召见之言。依小妹之见,今日尉迟将军先带上少侠同去馆驿歇息一晚。待我回宫将此行诸事向殿下禀明后,明日再行聚首如何?”
尉迟贲与吴铭见她突然停步不前,也急勒住坐骑,听木兰安排。等到她部署已毕,吴铭还欲求恳探望楚楚。尉迟贲却已会意,忙将他拦住,又向木兰谢道:“司宾虽为弱质女流,一路与我等风餐露宿,此刻苦尽甘来。若不嫌弃,我三人先于市肆中寻家酒楼小酌几盏,再回宫内复命可好?”
“此行与诸位患难与共,小妹自是愿与两位再多聚片刻。只是时隔多日,此刻楚楚妹子伤势不明。料来吴少侠心中早已牵挂之极,却不得入宫,故此还是让木兰先去打探一番吧。还请尉迟将军好生将少侠安顿妥当!”木兰忧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