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严三和杨占鳌有点听懂了,都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杨振,等待着杨振说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那么你说的,就是我现在所想的,接下来我们要考虑的,就是该如何毁了鞑子的这个后营了!”
杨振知道张臣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看着他继续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确定我的判断究竟对不对了!我们那么多人马,不可能在水手营那处沙洲长期驻扎!一旦被鞑子发现,我们就失去了这次机会!这次机会,很可能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完了这些话,杨振扭头看着严三,指着芦苇荡西面开阔的滩涂地带,小声问他道:“你们今日上午,可是通过前面这片荒草滩到得前面?”
“不是!今日上午,晴空万里,这里没有芦苇,没有树木,没有任何遮挡,小的们不敢从这里走!”
说到这里,严三往南一指,接着小声说道:“小的们到了此地之后,都知道过不去,就转往南边,沿着河道北侧,一路往西!到得前面那片树林外,前面滩涂与河道交汇处,那里不仅没有遮蔽物,而且河水又冷又深,小的们潜伏了半晌,没机会,过不去了,就折返了回去!就是在那里潜伏的时候,遇见了那队取水的二鞑子,不,是阿哈!”
听完严三的话,杨振又低头不语,正在琢磨办法,这个时候张臣说道:“大人!走河道那边不行,现在不仅天冷、水冷,而且我们穿的又多,真要游过去,什么都不用干了!”
说完这话,张臣见杨振看着自己,随即用手指了指天上,说道:“月亮虽也有光,可光并不亮!就算是对面树林子里有鞑子大营的巡哨,我们只要趁着每次云遮月的机会,也能爬过去,只是多少费些功夫!再说那荒草滩,也不全都是水!涨潮并没有涨到这里!”
听到这里,杨振知道不能拖延下去了,当机立断地说道:“好!就从前面这片荒草滩爬过去!”
说完了这话,杨振又对张臣说道:“这次你当先,有没有信心?”
杨振知道,张臣曾是义州边军的夜不收出身,这种危险的情况,肯定不是第一次遇见,让他当先,自己也更放心。
只见张臣看着杨振,坚定地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就地重新背好了弓箭,随即转身,蹲了下来,往前看了看,捡那干草最厚处,爬了过去。
杨振害怕人多了反倒出问题,于是回头命令杨占鳌和另外两名亲兵,说道:“你带着他们两个守在这里,弓弩在手、箭在弦上,等我号令,随时接应!若无我的命令,不准擅离职守,更不准擅自动手!哪怕对面有鞑子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也绝不准擅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