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获先遣营的第一封捷报开始到现在,时间不长,不过才两天两夜的功夫,但是,在如何对待杨振的问题上,方光琛的态度却已经发生了几次变化了。
此时此刻,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决定替自己的父亲方一藻好好笼络住这个唯一可以利用的将领。
所以,在与杨振说话的时候,面上带着笑容,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咱们是自己人的那种亲热劲儿。
“既如此——那也好!不过杨某一介武夫,只读过几天私塾,虽然略通文墨,但是读书人的表字,杨某却是未曾取过!”
杨振对方光琛说出的话,虽然感到有点意外,但是他却十分乐见方光琛如此对他。
因为他很清楚,他要想当上总兵,眼下的辽东就只有巡抚方一藻能够帮得上这个忙了。
杨振没有表字,倒让方光琛有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跟杨振套近乎了,愣了一下,终于说道:“不妨!不妨!我们以兄弟相称即可!”
古人对取字是很重视的,一般都是长辈给晚辈取字。
杨振既无表字,方光琛倒想给他取一个,可惜他自觉没有资格,而且两人关系也没到那一步。
方光琛抛开这些,接着说道:“兄弟奉父亲大人之命,跟随分巡道张斗张大人前来松山军前,起初是为了核验先遣营的捷报!因为我父在接到你的捷报以后,就以辽东巡抚衙门的名义,上报朝廷了!
“但是你的第一封捷报,只有一封白纸黑字的报捷文书,却未有战果斩获之实证,捷报送达之日,宁远城里吵成了一片!我父在向朝廷转呈捷报的同时,不得不派了张大人与兄弟前来,一探究竟!”
说到这里,方光琛微微一笑,略作停顿,片刻后,看了看杨振,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在前来松山军前的航路上,恰好遇上为先遣营递送第二封捷报的船只,亲眼看见了那四百多颗满鞑子的首级!有此斩获为证,先遣营战功之真假,已经没有异议了!
“当时若是兄弟愿意,我与张斗张大人即可以随船转回,不必前来松山自蹈险地!那么杨兄——你可知兄弟为何坚持来到松山军前,非要见你一见吗?”
杨振当然猜得出来,但他必须揣着明白装糊涂,因此,听了方光琛这个话,他默默地摇了摇头。
方光琛见状,微笑一下,也没有让杨振等待,紧接着就说道:“我父以辽东巡抚之尊曾经亲口当众答应过杨兄,只要先遣营救援松山有功,就保你做一方总兵!我父此话既出,那就要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