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你们运送移民过海,途中发生任何异常情况,都可以对本都督如实禀报!”
杨振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许多。
这时,俞亮泰与袁进两个又相互看了看,最后由俞亮泰继续说道:“是这样,都督,卑职船队抵达瀛洲港以后,与朝人办理了交接,即令船队自行检疫后入港靠岸——”
说到此处,俞亮泰稍稍停顿了下,抬头看了看杨振,一时仿佛是在回想当时的情况,又仿佛是在观察杨振的神色,见杨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最后说道:
“卑职东路水师营抵达瀛洲港的大小船只,一共一百八十一条,其中一百八十条,都没有问题。唯有其中一条三月里下水的百料船,底舱内发现了不应该有的东西!”
“底舱内发现了不该有的东西?”
俞亮泰的话,让杨振一时有点懵。
杨振初见他们犹豫的时候,原以为是他们在海运的途中,有人染病,甚至有人死亡,或者说减员较大的问题。
毕竟从成山头到瀛洲岛,海上的路程超过了六百里,而且海浪颠簸,食水也没有保证。
再加上移民大多体弱,到海上以后出现什么晕船,呕吐,乃至沉船落水,或者暴病而亡的事情,都是正常情况。
对杨振来说,只要上了船的移民们,不是成百上千地死去,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他没想到俞亮泰说出来的竟是这么句话,短时间的懵圈之后,他的心里没来由地突然一惊,紧接着追问:
“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这个,都督,也是卑职当时一时心软,默许了那些登船的流民,带上了他们那些破烂家当。没成想,那些坛坛罐罐箱笼背篓里边,会有该死的耗子!”
“啊?耗子?你说船舱里不该有的东西,是耗子?!”
听见俞亮泰最后说出来的东西,杨振突然就闹明白了,为什么袁进之前吞吞吐吐地说他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了。
而这个时候,众人见杨振如此大的反应,也都有些紧张。
杨振的公事房里,一时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