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老王头这话说得也没错,这小半年,营务处的确从制铁所调用了不少铁料和团钢,这也是都督先前的命令,方方面面都需要,营务处也不好厚此薄彼。”
“是啊,都督有所不知,船厂那边,其实也是使用铁料使用团钢的大户,过去咱们自产的好钢太少,许多地方只能用铜料代替,可是铜料贵啊,为节省开支就多用了些钢——”
“好,好,好,你们过虑了,老王头你也过虑了。本都督并没有追究任何人责任的意思。好钢用在刀刃上嘛,大家都想用好钢,这是人之常情,这是正常的。说到底,还是本都督有些心急了。”
“不,不,不,都督,说到底,是老朽父子辜负了都督期望,没能炼出足够的好钢——”
面对杨振略带自嘲意味的“自责”,王守堂反而更惶恐了,争着抢着认错。
“行了,老王头,你们父子的辛苦,本都督心里是知道的。能做到目前局面,也算不错了,咱们一起期待将来吧。”
“是,是,请都督放心,云从岛那边的几处场地,比旅顺北城里的场地大多了,也更气派,将来必定错不了!”
听见王守堂这么说,杨振先是笑着摆了摆手,让他和张得贵、沉志祥重新坐下,而后说道:
“好铁好钢不易生产,尤其是好钢格外不易得,要用在关键只出。对了,王守堂,你们新铸的大炮是铸铁,还是铸钢?”
“这个,铸钢不易得,如今多用于锻制火枪铳管,至于铸炮,仍是铸铁为主,铜为辅。”
“还是铸铁炮?”
“还是铸铁炮。”
“行吧,铸铁炮就铸铁炮吧,总要一步一步来,不过将来要向铸钢炮用力。”
杨振也知道,以现在的条件,将铸铁炮一举弄成铸钢炮是很难的。
不管是灌钢法炼出的团钢,还是炒钢法“炒”出来的团钢,目前都更适宜于锻制钢制的起见或者铳管。
在高炉的温度和炼钢的技术,还不足以将团钢熔化为可以浇筑的钢水的情况下,杨振想要得到铸钢材质的火炮,只能是痴心妄想。
“老朽明白,老朽父子一定尽心尽力!”
“嗯,铸钢炮的事情急也急不来,目前先把铸铁炮的规模产能再扩大一倍再说,枪炮产能一定要跟上我们扩军备战的步子。”
“老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