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睁着一只眼,悄然打量着忙碌之中的哲哲、娜木钟和巴特玛璪,心中渐渐拿定了主意。
虽然他对这个人选并不满意,但是四岁多的九子福临,已然是他目前可以立为储君的最佳人选了。
至少这个人选,在自己的后宫之中不会遭到反对,在两黄旗、两红旗、两蓝旗中间不会遭受反对,同样在自己一手打造的三院和六部的大臣之中不会遭受反对。
唯一的反对者,似乎就只有心怀叵测而且压根就反对自己立储的多尔衮和阿济格了。
而在这两人中间,阿济格不足为虑,唯一可虑者只有多尔衮。
想到这里,黄台吉又联想到了多尔衮日益膨胀的野心,心中又是一阵烦躁。
也是在这个时候,皇后哲哲捧着一碗汤药来到了暖炕旁边。
“皇上,该吃药了!”
皇后哲哲的轻声细语,打断了黄台吉的思绪。
黄台吉闻言,挣扎着要做起来但失败了。
一旁侍立的娜木钟和巴特玛璪连忙上前搀扶,将他扶了起来,又拿毯子包着垫子塞在其背后,让其靠在上面,总算是坐稳了。
一番折腾之下,黄台吉倒是清醒了不少。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环顾室内,方才注意到,自己已拿定主意立为储君的九子福临,其生母永福宫庄妃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今日又没来清宁宫请安伺候。
“前些,日子,永福宫,庄妃,说,皇九子有夜惊之症,要去,实,胜寺,祈福,除病,消灾,结果,如何了?”
也许是今日在前殿说多了话、过于劳累的原因,黄台吉的口舌越发含混不清了,几乎一字一顿。
不过,听见他开口说话的哲哲,却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停住了为她吃药的手上动作,缓慢但清晰的答道:
“回皇上的话,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说来也是神奇,自打大玉儿去实胜寺上香祈福之后,福临的夜惊之症真就好转了,到现在已经大好了。现在吃得壮,睡得也好。皇上不必忧心。”
黄台吉因为深爱海兰珠,导致他这些年来对后宫其他妃嫔的关爱,少了很多,对其他皇子也是想起来了就问问,想不起来就听之任之,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