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在面对着波旁那张扑克脸,得出其心情结论,是通过读取那不易察觉的微表情。
而波旁面对奥默那闲来无事时的平静神态,判断的基准却不是机械化的逻辑判断,仅仅是一种感觉。
一种更偏向于灵觉的直觉。
说不清,道不明,但又确实存在。
“幸运的垂青总是不多,幸福感更多是要自己打造。”
“Master是希望我转告rice吗?”
“找个时机再告诉她吧,”奥默给煎锅里的蛋翻了个面,“平日生活常驻不幸的人,单纯的话语不仅起不到效果,反倒是会出些反效果。”
“但若是你寻得一份能让话语更具说服力的时机,或许便能让她铭记一生。”
“时机?”波旁问,她正站在边上,前方是电磁炉,后方是冰箱,想抬手又缩了回去。
关于电器杀手的诅咒,目前的方案是,安排预约了两天后去那神祝福音班确认的行程。
当地的天使、外地的天使、异世界的天使,对于命运的异常大抵能看出些东西。
“譬如能够加强话语权的实际行动,这行动最好还是你能为她做出的表率,”奥默一面装盘,一面指导着手下姑娘如何拿下自卑自闭的朋友,瞥了眼一旁的光屏,又继续道,“言语的力量在大部分时候都很苍白,但它也能借势。”
“借时机,借场合。”
他说着,想起了那位在展览馆分别之后便再无联系的灰发女孩。
真机伶,她是懂得言语的力量的,并且犯不着借时机与场合。
同样是讲述往事,有些人总是絮絮叨叨的讲述那些庸俗的故事,除去惹人生厌外再无成就,但也有人能将同样的故事描述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
这是讲故事的才能,也是‘演讲’的才能,其核心便是‘展露’与‘掩饰’。
掩饰能制造悬念,更是为了选择、强调你所要展露的内容,为言语赋魅。
即便是平庸的故事,也能因这份技巧而变得玄奇。
真机伶所提到的‘四年前的府中竞马场’,无疑引起了奥默的疑惑与注意,不说直接接触而是间接交流的话,他能想起许多,毕竟在春天皇赏的那一天,他在网上冲浪和不少人聊过,还发过Umastagram的动态。
但在那许多之中,又有哪位能与真机伶亦或是‘卡莲’扯上关系,他仍存疑惑,缺乏头绪。
这一点暂且按下不表,眼下他想表达的只是,赋魅本身并不一定非得在说话上下文章。
你还能在话语之外——譬如在阴森可怖的环境下,就算你的恐怖故事简短又无聊,也一样能招致不安。
时机与场合,显得尤为重要。
“言语的目标是心灵,而合适的场景,合适的氛围对心灵的影响更是深远,作为极东人,你们应该比我更理解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