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曾协助故乡世界的某个国家从头研究改良农作物那样——想着首先研究用有限的土地种出足够的庄稼,再是研究让庄稼挺过不良气候,接着是研究怎样将田地搬上移动地块,再之后再是如何实现无土栽培……
这些对神圣泰拉联邦如今的年轻人们而言,早已是理所应当的事,却是能唤醒黍的回忆,尽皆历历在目的成就结晶。
因为她曾在故乡的世界,做成了一样的事。
不靠自己的能力,而仅仅是像一个人类一样,靠着脚踏实地地进行农作物改良,并在那一步步的改良中,守候千年,只为抵达那一年三熟的万顷良田之愿。
诚然,若单只是如此,那也只能证明黍小姐和大多有毅力的长生种一样,愿意为某个目标耗费常人难以想象的时间与气力。
这本身虽然难得,却也没有太特别。
正如奥默印象里的老家就有不少资历颇深的恶魔,喜欢与旁人做些长久期限的赌注。
极个别者甚至投入甚大,连分身,甚至自己都投了进去,只为达成些能让自身心潮澎湃的成就、目标、传奇,等等等等。
梦想、追求、渴望,这类本质无二的东西不只是人类追求,非人们亦是一样。
也正因如此,为其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亦是理所当然的常态,反常的仅在于——你愿意特殊对待的,是否不仅仅是你执着的目标。
更准确的说,是你将你面对执着之物的那份素养,覆盖到生活中的一切。
如此,反倒变成比任何人类都要更加的真性情,甚至会被他们视作一种极端的存在。
——可以说,在目前接触过的所有岁片身上,奥默都或多或少地,瞧出了这份异常的纯粹。
他按照情报推断,这大抵是发现某条道路之后便全力以赴贯彻,以至于反过来影响了整段人生,整个性格之后,才会展现的极端纯粹感。
但作为生命,作为活物,这样的纯粹也就并非无可撼动。
夕小姐在不久前被逼直球表达的诉求,算是程度不高的外显。
只不过一两次的动摇,即便有可能成为溃堤的蚁穴,在当下也终归只是杯水车薪。
诚然,奥默并不指望真正改变夕小姐的性格,毕竟合作仓促,也并无长期交流的想法,犯不着去为别人那不妨碍工作的习惯指指点点,但他难保黍小姐不这么想。
毕竟以她那毫不气馁的坚持,把这当做什么习以为常的水磨工夫,真的深信铁杵磨成针什么的,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她或许还在‘埋伏’兄弟姐妹们。
并在埋伏过程中,发现了奥默这个去处。
一个屋子四张嘴,偶尔还可能更多的同时,那更多出来的一张嘴,还可以当三四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