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什戴尔小姐是一位老佣兵。
尽管年纪尚与‘老’字相差甚远,但在别人握玩具的年纪就握着刀的她,的的确确是一位老佣兵。
远超同龄人的战场资历无法给她匹配上学院派的知识密度,却会强迫她得到学院派所难有的知识宽度。
但委实说,那在各式战场、各类杀机之下锻就的所学所擅,在和平场景下的适配率着实太低。
或许,它能在不经意间让你发挥超常,招来些惊艳欣赏的目光,成为心情好上一整天的装逼小要点,但在更多的时候,你都会惊愕于那些经验、技艺的无用,继而不得不学习那些往日嗤之以鼻的知识,毁掉几个月的心情。
这就是适应新生活的成本。
那些观念早已定型的佣兵、士兵对退伍生活难以接受的原因之一,便是这份落差,但这样抗拒退伍生活的人,大抵也没有注意到自己那相较于其他普通居民的优势。
不论是经由战火炼铸的坚韧与执着,还是经由多样战场锻就的紧急应变能力,甚至是缜密的思维方式,都是生活在和平年间的那些人们少有的特质。
这份特质放在和平生活一样能造就精英,造就强者,但遗憾的正是大部分退伍者都意识不到这一点,更别提这些特质本身要派上用场,也需要进行一份思维方向的转换。
这一切归根结底,便是一份适应性。
以及无法忽视的生活热情。
绝大部分人对生活的热情都是有限的,当长久习惯的生活环境被打破,面对新的生活,第一反应是追逐还是排斥?
做出后者那份选择的,远比前者要多得多。
没有热情,没有活力,无法放下自己的舒适区——在这一点上,年轻人的反应总是很大,但能迅速走出的也同样是年轻人,这正是一种适应性与生活热情的双重体现。
相较之下,不再年轻的人们反而容易陷入麻木的接受,麻木的沉沦的恶性流程中去。
疲惫的人生总是经不起太大的冲击,但维什戴尔小姐却是个与疲惫二字相距甚远的女性。
这同时也是她与那《明日方舟》的手机游戏的她最大的不同。
不曾经历最为憧憬之人的死亡,甚至不曾经历如亲朋之人的离散,幸福地在巴别塔,再到罗德岛,继而顺利完成人事调动,跑来卡兹戴尔国防委员会的工作的炸弹魔(划掉)恶魔小姐。
虽然缺了些刻骨铭心的成长,但却收获了太多无可替代的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