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那束、孙二人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心中既惊且恨。
然而听到吕全真建议齐慎处死自己,二人立刻又吓得屁滚尿流,急忙跪在地上磕头讨饶。
“我等愿意将所有田宅家私、妻妾奴仆,全部进献给公子,只求公子能网开一面,饶我等一命。”
望着着眼前摇尾乞怜,仿佛癞皮狗的两人,齐慎咽了口唾沫,心中有些犹豫。
吕全真的提议其实很有道理,宰了这两个家伙,既能彰显自己的雷霆手段,震慑当地的豪族士绅,还能收买全镇军民的人心,提高自己的声望。
不过仔细斟酌一番,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摇头道:
“不妥,不妥,这两人虽然罪无可恕,但终究是朝廷将领,没有父亲的许可,我怎好擅行诛戮之事?还是派人将他们押回兖州,交给父亲处置吧。”
平心而论,这束诩、孙用和二人,和齐慎从无过节,他并没有痛下杀手的必要。
这当然不是因为心慈手软,主要还是顾忌到父亲齐克让的想法。
毕竟对方才是兖州的主人,自己要是未经同意就把他的属下宰了,万一哪里引起对方不满,把自己召回兖州,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虽说老头子对自己确实不错,但是在权力面前,很多时候是没有亲情可言的。
“唉……说到底还是本公子实力不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想到这里,齐慎心中长叹一声。
…
顺利拿下束诩与孙用和,齐慎没有丝毫迟滞,当日下午便带人接手了鲁桥镇的军营,并亲自到营中安抚士卒、维持秩序。
作为兖州治下的一方军镇,鲁桥镇名义上应当有三千兵额,然而等齐慎来到军营,才发现这里的实际人数,只有不到八百。
也就是说,那束、孙二人这些年来,整整贪墨了两千多人的空饷!
“弟兄们,随本公子一起,把那两个贼将的家抄了!所有的金帛财物,人人有份!”
“遵命!!”
眼看那束诩和孙用和只给自己留了这么点家当,齐慎差点没把肺给气炸了,盛怒之下,当即带领士兵冲到二人家中,将对方所有家产全部抄没。
好家伙,不抄不要紧,一抄才发现,束诩、孙用和这两个蠹虫,官位虽然不大,胆子却着实不小。
二人光是私人宅邸,就各自有五六座,其他的良田、林产、地契,加起来不啻千顷。此外还有金银几千两、制钱数万贯,绫罗绸缎、车马奴仆,更是不可胜计。
“啧,本公子这是……发财了?”
面对如此巨额的财富,齐慎一时间也有些失神,好在他头脑还算清醒,没有被这些过眼云烟迷了心窍。
哪怕执行起来十分肉痛,最终他还是大手一挥,命人将所得财物的一半,按照职级大小,分配给了麾下千余名士兵。又将那束、孙二将家中,所有未曾婚配的女眷,也一一许配给军中光棍为妻。
如此慷慨大方的举动,很快让他在士兵心中建立起了无比崇高的地位。所有人皆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想办法回报自家公子。
为大事者,格局必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