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实,你且起来吧。”
从实是齐慎当初亲自给杨师厚起的表字。
齐慎抬眼望着对方,面无表情道:“现在这里没有任何外人,只有你我君臣两个,孤问你什么,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不要有所隐瞒。”
杨师厚咽了口唾沫,起身拱手道:“主公有什么想知道的,末将一定知无不言。”
齐慎盯着他的眼睛,声音淡淡道:“你实话告诉孤,你是不是很想当节度使?”
“末将,末将……”
杨师厚闻言,一下子呆住了,感觉自己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支支吾吾了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齐慎见状,脸色不悦道:“孤让你说实话,你就实话实说,难道咱们君臣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孤,不要让孤对你起疑心!”
杨师厚犹豫了许久,最终下定了决心,点头道:“回主公的话,主公方才说得不错,末将…末将的确有想当节度使的念头。”
“说说你的理由吧,你为什么想要当节度使。”
齐慎闻言,并没有任何惊讶,只是语气淡淡地问道。其实对方如此回答,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杨师厚拱手道:“主公询问,末将不敢隐瞒。”
“自大唐设置节度使,总镇地方以来,节度使一职,上能位列公卿、留名青史,下能调度兵马、统筹钱粮,还能传袭子孙后代,试问普天之下,所有靠刀枪搏取功名的武将,有哪个不想获此殊荣,末将自然也不能免俗。”
杨师厚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齐慎的脸色,见齐慎并没有任何不悦的表情,于是鼓起勇气接着说道:
“末将是主公亲手提拔起来的,无论如何,末将都不可能也不敢有任何背叛主公的念头。只是末将与麾下的孝节军,这些年来一直为主公,为咱们魏国东征西讨,不说功劳卓着,起码也出过许多血,流过许多汗。”
“可是主公,恕末将直言,您只顾那些最早追随您的老将,给他们一个个都封了节度使,对我等这些后来者却百般限制,甚至连那半路投靠您的朱瑄,您都给对方封为节度使了……主公如此行事,就算末将这里没有怨言,末将军中的弟兄们,也难免会心生不满啊。”
齐慎静静地听着杨师厚把话说完,沉默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声道:“从实,你说的这些孤何尝不知,可你也应该要考虑孤的难处,孤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