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劝:“花大姐,让孙哥帮你孙女看看。这么多年,你怎么不去找孙哥帮忙,让孩子受罪了。”
花婆婆却摇头:“没用的。要是有用,我早就去找孙哥啦……都是业债啊!”
孙爷爷忍不住劝说道:“花大姐,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把你孙女一起带上。焉知你这回办事,得到的功德,不能替你孙女换个好前程?”
花婆婆却摇头:“我什么方法都试过啦!没用的。我连自己的儿女都没留住,只剩下她这点念想。我还想再多陪她几年。”
苏外公也来劝:“孙老弟说得对,你自己开了天眼,不是能看到自己的前世?这一世日子过成这样,我就不信,全是你的因果业债?不至于吧,你这样的人,要说前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这一世你也没有开天眼这样的机缘。”
花婆婆:“苏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儿子和儿媳妇是被人给折磨死的,还有我那个小孙子。小小年纪见别人鞭打他妈妈,他上前去护,也遭了毒手……”
花婆婆说这些的时候,忍不住抹了眼泪,哽咽着说不下去,她的孙女芦苇,尽管智商是个孩子,却并不是傻子,连忙拿了毛巾给奶奶擦眼睛:“奶奶,芦苇会乖乖听话,不惹您生气!奶奶你别哭了!我再也不偷吃糖了!”
花婆婆搂着孙女,又接着说道:“当年在南城,我们这么多同道中人,和贺茅那帮人斗法,虽然大功劳不在我,可我也出了力。后来宫家人出来主事,老婆子我有些事情看不惯,那我也不邀功不掺和,我回来吃糠咽菜,可我心里痛快,我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儿孙女,都齐齐整整的!”
“老婆子我的上一世,也是个爱行侠仗义的修道之人。可惜我那一世没能修道成功,这辈子又投胎来了。有时候晚上我睡不着,我就一直在想,我开了天眼这件事,自从上面不让搞封建迷信,普通人没人知道,连我家里人都不知道。可他们那群小畜生,怎么就要来我家祸害我儿子儿媳妇,还有我家老头子?!”
花婆婆很久没说这么多话了,也是刚好遇到当年的老伙计,她想倒一倒苦水罢了。周围相熟的人,谁不清楚她家的事,不用她说,大家也都一清二楚。
她的苦处无人可以倾诉,现在终于来了些新的听众,还是志同道合的老朋友,她太想说了:“我搞封建迷信,要给我拉去游街。要是我不想去游街,就给他们一伙人当大师!我呸他的‘大师’!我不同意,我说我就是个还俗的老尼,我能当什么大师!快别说了,让人笑话!
“一群魔怔的畜生,就有人想来拉我走,让我去给他们一个小头目家里看看,看看祖坟,改改家里运道!
“我儿子儿媳妇看不惯这群无法无天的少年,就来帮着解释,说我以前在庵里,只会烧香敲木鱼,别的啥都不会。万一给人看错了,反倒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