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也就承认了。我哪有功夫跟他掰扯啊，还急着去撒网呢。那人想找我问话，我就说我是宁乡这里的，姓姚的，姚家东头大房那一支的，我叫姚启成。潮水不等人，我得下海了，要想问什么，就傍晚去我老家问。”
姚德业听到这里，奇怪道：“爹，你也不怕遇到坏人，就敢跟人说自己家在哪。爹，您老的心真大。”
姚老头心说，他可不是心大，他是实在耽误不起，一船渔获已经被他换成钱，至少还得再捕一船带回去交差。耽误了，到时候他拿什么交差？拿钱交差吗？那就说不清楚了。
他一个人出海的机会，一年下来也没有几次，还要运气好，能马上捕满仓，要是一网收获不多，他也不敢卖，要继续撒网，撒到天晚了，得多少算多少，都要带回去交差。
这次又遇到好时候，他哪里能耽误，说不定运气好，他还能卖上一小船货，临了最后一船，有多少算多少，他就能带回家了。
姚老头当时有点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说话耽误了功夫，半天时间，船仓才到八分满，此时天已经不早了，他算着时间，只能返航。
不过他又安慰自己，今天也还成，他没白跑，手上又攒下一点出息。
没过几天，天气不好，下大雨，渔船不能出海，兄弟几个就在家里收拾麻，要把黄麻不停捣烂捣软，到时候和上黄油泥，给渔船当填缝剂，塞完麻，还要再刷上桐油，总之木头渔船，都是这么维护的。这个活是有专门的匠人干的，但是准备这些材料是自家人准备。
兄弟五个都在家里，渔船不出海，老娘舅开始骂人，骂贼老天不给饭吃，家里这么张口要吃饭，却不让出海，得不到出息……
姚老头忍不住说了一句：“娘，要是老天一直不下雨，那西边种地的农户又该骂老天爷绝人口粮了！咱们不种地，到时候买粮也买不出来！”
姚老娘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