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在两鬼一人注视下开口:“放心,这孩子不会有机会真的看见。”
文泽“诶”了一声,眼前顿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少年有些慌乱,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听见沈亭之带着淡淡笑声的语调:“别慌,我向你保证,你肯定死不了。”
文泽:……
我谢谢你哦,小师叔。
谢必安和范无咎两鬼一再从沈亭之这里确定文泽看不见也听不见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谢必安一边敲着字一边吐槽:“少宫主要我说这事你就不该联系我和老范,你自己都能解决。”
“再不济,你把崔判官叫来,他那判官笔就轻轻一勾,这些因为忘川河水沉睡失魂的学生,马上就能醒来。”
“不管哪一个,都比叫我和老范来方便。”
沈亭之食指微曲,轻敲了一下伞柄,语气中嘲弄明显:“倒是好笑,你们地府的忘川河水弄出来的麻烦,凭哪一点让我来给你们解决?”
“至于崔判官……我怕到时候被他唠叨的,直接和他打起来。”
谢必安撇嘴,对此无言以对。
地府监管不力让忘川河水流落到人界,还造成不小影响,他们确实不占理。
谢必安没再说话,任劳任怨当起中间人传话。
倒是范无咎,看着被沈亭之施咒后看不见也听不见的文泽,目露疑惑:“两年前见过一面后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不能让人界得知地府现在的情况。”
这个规矩让他们这些阴差,每次哪怕是被玄门的人请见,都还要换上好几年不穿的老旧官服,才能去见。
沈亭之眸中闪过讶然:“你家小白没和你说?”
范无咎:“……少宫主让我自己想,我没问他。”
沈亭之:……
怎么到头来成他的错了?
“少宫主,我哪里说错了吗?”范无咎真诚追问。
沈亭之嘴角抽了抽,轻咳一声:“不,你没有。”
是他低估了范无咎那股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执拗劲。
余光瞥了眼谢必安,见他鬼脸都气红和鬼阴间同事争执,沈亭之收回视线,正色看向范无咎:
“你认为,现在的人类,在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会对地府感到恐惧?”
范无咎垂眸,回忆一番后认真道:“因为自古以来,对地府的各类文字记录,都在把地府往阴森恐怖的方向塑造。”
“这只是表层原因。”沈亭之目光落在几百米外玄术协会和九处的人站立位置上,声音缥缈到好似从过往的时间长河中传来,“人类所谓的恐惧,归根到底,大多都来源于未知。”